第六十三章 最佳员工

黄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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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冬曼随意地穿着一件宽大蓬松的卡其色袄,站在风里的背景显得越来的单薄。  有寒风吹来,她就紧紧衣衫,含起胸耸起肩膀,她是如此的纤瘦、柔弱,一副不经风雨的样子,真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

    张潜一边从车上往下搬东西,一边用眼拍瞟着她,神色生出怜惜之意。

    周冬曼五观周正,是一种一眼就识得出的美女,虽然年龄比周天语大了五岁,却也仍然清秀可人,甚至比她更多了一些娇羞和内敛,沉静的气质里又生出历经世事后的成熟和妩媚。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清透明净又波光闪闪,她的微笑,像春天的风吹过的杨柳依依。张潜仿佛也看天了春天里的绿意抽新、柳絮飘飘,不自觉地看过去。

    周冬曼就睁着这样一双大眼睛,带着这样的微笑,向他点头。寒风紧了一点,她躬起身,轻轻地咳了一下。

    张潜急忙上前,扶住她坐在地上的行李箱上,“休息一会就上楼吧,这种活都是男人干的。”

    车停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小区街道中间,左边是一排小的独栋别墅,每个别墅都有四层楼,虽然是冬天,却也各显风格。街道的右边是一排31高层电梯楼,基础设施的配置也是相当优越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周天语就深深喜欢上了,不只是因为有地热和水暖,还因为小区的后面是临近雍河,是一座天然的自然公园。虽然租金贵了一些,但是她还是很自信地笃定了这个主意,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交了半年的房租。

    车子载过来的行李,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几包衣物,更多的是各种图书,还有周天语平时那些稀奇的收藏。搬东西的时候,张潜也大大的打着问号,毫不掩饰好奇,“周天语,你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啊?”

    “宝贝。  ”

    “怪沉的哩,宝贝个鬼。”张潜弯着腰,把她的“宝贝”扛在了肩上,脸都被沉重压得变了形。

    “你可真厉害。”周天语一旁打趣地伸出了大拇指。

    “要我看,都是些没有用的破烂。”

    周天语看着她,嘟着嘴,给了一个大白眼。

    周冬曼去搬一个纸箱装的书,却手一抖,里面七七八八的书散了一地。张潜急忙扔下肩膀上的东西,跑过去捡书。

    两人同时一蹲,却把头撞着了正着,他看着她,神色慌张几分。

    “没事,没事。”周冬曼则镇定地摇摇头,还是一脸如春风般温柔的笑。

    张潜的长满黑色胡须的脸也尴尬地奉迎了一笑。

    “还是我来吧。”张潜按了一下自己的灰色毛线小帽子,快地低头开始捡书。

    周天语在一旁看着,咯咯直笑,“疼就说出来啊,怎么还能忍着说不疼哩?”

    周天语身后走过去三个大妈,嘴里旁若无人地嘀咕着,“你看那个漂亮女人,怎么跟了这么一个黑头土脸的老土豆?”

    “就是,一点都不般配。”她们三个人一同看向正站在一起地周冬曼和张潜。

    “哎呀,现在的这社会就这样,什么般配不般配,看上没看上的,有钱就什么都好使。  ”

    “还用说了,肯定是那男人有钱。有钱啊,女人就疯了似的往上扑。”

    “哎哟,真可惜了!根本不般配吗。”边上的一位大妈,不停地叹息着,好像也着实为这一个新婚的小妇人心疼了一把。

    周天语看着她们走过的背景,又看看张潜对周冬曼的格外殷勤,偷偷地乐了一下。

    张潜个性直爽、真实,从来不说假话,干什么也是直来直去,但是“直”并不是他的最大特点,他的最大致使特点就是倔强,认为对的东西就一定坚持,一点也不圆滑,因此被很多爱透了,也被一些人恨多了。

    就是他这个性,才和周天语一见如故,像个多年不谋面的老知已,什么话都直接开炮。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张潜让周天语不再矜持和拐变抹角,他激了她潜在身体深处的倔强。

    她可以随时生他的气、不高兴了骂骂他,还时不时地打打趣,贬损他一顿。

    最后一包行李搬下车,周天语也没有看到项明的身影。周天语苦笑着,暗叫自己傻瓜,项明怎么可能会来?他有他的矜持和自尊,除非不是别人架着他,他是万不可能出现的。

    她略带失望地看看了周围空荡无人的路口,匆忙上楼去了。她的心里也有恐惧,如果项明真的出现了,她一定害怕地想要逃跑,而不是那么满心欢喜的迎接。

    这是不是就是爱的一种啊?有时候就是特别想见到一个人,却又害怕跟他见面。

    点点当然很喜欢这个房子,她可以尽情地在地暖的地板上打滚了呀。她睁大眼睛,嘻嘻地笑着,手里拉着周天语的衣角。周天语站在窗户口,愣愣地出神。

    就是,怎么就是一想到项明就这么毫无主张了,她怪自己期待得多了,不应该站在楼梯口时还多搜索了一眼。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显示着项明。

    她立时恐慌地弹跳起来,下意识地把手机丢到了地上,眼睛里的恐惧足像让他碰了鬼一样。

    点点拾起手机,把她接通了,放在周天语的手心上。周天语颤颤惊惊地看着屏幕,手都有些抖……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是项明次这么直接地质问一件事情。

    “害怕。”周天语把手机话在耳边,快地做出了第一反应。

    “你不是胆子最大,一直无所顾忌吗?现在又是怎么了?”

    “我是对周遭无所顾忌,但是我怕的是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生气。”

    “你为什么总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周天语听着他的问,竟然甜蜜地嘴角泛了笑。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嗯。”周天语小心地应着。

    “你喜欢我,却又为什么说一堆废话,那些话有什么用呢?你不是应该想着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才最开心呢?”

    周天语的心被这句话重捶了一下,他是在表白,而且还略显霸道地鼓励她。周天语掐了自己的手背,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你远远的吗?我就照着你说的话做了。”

    “笨啊,像猪一样!”项明的话里带了些埋怨和宠腻。

    “你说了那么多坏话,把我的心都伤透了,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周天语仰望窗外的天空,呼吸了这个房间里久违了的温暖空气,略施地撒娇。

    她心里的小女人又复活了。

    “当然不好的话都是假的了,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不懂不懂不懂。”周天语温柔地撒着娇,把突如其来的幸福充沛地迅地灌满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是迄今为止,项明说过的最大胆、最****的情话了。

    “那我们单独见面吗?还是一个小的聚餐?”

    电话那头犹豫良久后,给出了一个答案,“聚餐。”

    嗯,周天语紧紧地握着电话,嘴角都笑得山花烂漫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聚餐,却也是两个人关系的弹跳板。

    周天语开始哼着歌,快乐得整个人都要飞弹出去了。

    “傻瓜样,”张潜在一旁搬弄着家具,一边鄙夷地看着她。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