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鬼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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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水家兄弟也送了几百斤柴到赵家,全是留下三个兄弟去山上砍的,早早的就替赵家预备上了。

    往年赵睿和他们一起山上,也是水家兄弟帮着砍的,今天年他们祖孙和蜜桃一起去,结果被一个女性给鄙视了,让他们苦笑不已。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他们连蜜桃都比不上啊!赵睿觉得自己没用,连妻子都不如。

    “你嘛这是没做习惯,以后多练练就好了。现在搬柴吧!虽然有哥哥他们送来的柴,我们还是要多存一点,明年还要烧啊!这大的你确不动,那些灌木你没问题的。”

    灌木也是不错的柴伙,煮饭用它们烧,烧炕时才用大柴,这样省着一点,一个冬天两间屋子是不用愁柴火了。

    “吱呀。”房门被推开来。

    赵睿坐在炕上看书,听到推门声抬对便见妻子端着一个盅进来。

    “来喝点汤,一直坐在炕上容易上火,这汤里放了一些菊花和一些清火的药材。”

    蜜桃把盅放在桌上。

    “爷爷哪?”

    “已经送了。”蜜桃把手腕处的衣服摊开来搭在竹竿上,屋子里天天烧炕暖和,衣服便用这种方法烘干。幸而不是直接放在炕上烘,衣服上的火气没那么重,放两天就能穿了。

    “你呢?”

    赵睿心疼妻子,不能只有他和爷爷喝吧!

    “我不能喝,里面放的那些下火药材有寒性的,我喝了不好。放心,我另外炖了一锅鸡汤,中午我们吃鸡汤面。”

    蜜桃把干了的衣服甩几下,然后用木架挂起来。

    她的嫁妆包括了家具,其中衣柜做成了现代样式的,一边用来放冬衣被子,一边用来挂衣服其它三个季节的衣服。

    冬衣最麻烦,洗的时候蜜桃都是直接用踩的,赵睿好点还能揉得动。不过拧了水在外面挂上一天便收回屋子里烘着,这一烘就得好几天,不然干不了。

    “这样啊!”赵睿这才想起这汤中有下火的药材,他们男人喝了没事,女子喝了据说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会痛。

    蜜桃每个月来的时候那几天他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蜜桃也会有些不舒服,天天坐在炕上不爱动弹。

    就连热水也很少碰,那几天家中所有的事都由赵睿包办了,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而且他读书多,甚至连医书也读过几本,自然知道蜜桃为啥不出房门。他要是问了,会让孙儿媳妇尴尬的。

    做为一个好祖父,他不能这么干。这夫君的爷爷问这些事奇怪不说,他还担心被人怀疑成为老不尊。

    蜜桃身上刚过,便给丈夫和老爷子煮了一顿大餐,主要是火锅。食材是赵睿帮着洗的切的,她只调了火锅底料汤头。

    别说大冬天的围着桌子吃火锅再爽不过了,大门半掩上,不让寒气进来,屋子又里烧着炭盆,如此一来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吃到最后蜜桃还好,赵老爷子和赵睿已经把斗篷取下来,额头上还有汗水。

    蜜桃准备的是鸳鸯锅,有红汤有白汤,喜欢吃哪种就往里夹菜。蜜桃也多少吃了一点红汤,在他们这个地方,吃点辣椒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身体里的寒气被逼出来了。

    几人吃得满头大汗,自是一身畅快无比。

    冬天偶尔出出汗那是百病全消。蜜桃记得有时候鼻子不太舒服的时候,喝一碗姜汤裹关被子睡在炕上,不一会儿就开始出汗,等出了汗鼻子也就通顺了。换过衣裳,什么不舒服也都不见了。

    平时她有点不舒服都是这样做的,还让赵睿去田边寻了紫苏回来,混着老酸萝卜煮面条,也不用什么油就这样吃下去,比喝姜汤还管用。

    就是紫苏冬天不太好找,赵睿经常认错。偶尔还要靠闻味道才认得出干紫苏长什么样,让蜜桃无语。

    好在这人并不是那些酸秀才,很疼妻子。平时家里重活脏活抢着干,甚至连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

    白痴才会说这样的话,赵睿最瞧不起那些酸秀才了。一个个除了会几本酸书外,连只鸡都杀不了,全靠妻子父养活,他还有理了。

    做为一个男人,首先要能养家,不能养家还算是男人?天天吃妻子软饭,还满口仁义道德,赵睿很不待见他们,碰上这样的人他也从不去结交,反正就是远着他吧!

    每年的岁考,他都是优秀,有廩米可领,不知道有多少秀才看着他和水家几兄弟泛酸了。虽然以他们家来说并不稀罕这点米粮银子,但这代表了他们的优秀,才能从众多秀才中脱颖而出,所以这廩米他们领得心安理得。

    本来水家兄弟就让人妒忌了,没想到水家的女婿也是个牛人,年年廩生都有他份,虽然银子米粮不多,好歹也能补贴一下家用啊!

    可恨前面水家兄弟占了三,水家女婿又占一,他们县城的廩生名额被占去了一小半。而且他们家业颇丰,居然还好意思跟他们抢名额,不要脸。

    对于这样的流言水家三兄弟和赵睿表示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啊,谁让这些人学问不如自己,再说考试他们敢考差吗?落到三等四等他们还有脸见人吗?

    这些人光想着赵睿和水家兄弟不应该和他们抢廩生的名额,却没有想过自己努力,争取考上廩生,光说不做有什么用?县太爷学政他们又不是眼瞎,这学问好不好看答卷也能猜出一、二。

    所以这些人也只能嘴巴过过瘾,反正赵睿和水家兄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至于他们背后算计两家人,真当水家两个举人是摆着好看的吗?就算是县令为了自己的政绩也不会让这些人害了水家兄弟的。虽然在县令看来这赵睿也不比水家兄弟差,但就是不明白为何不继续科举,但是水家五兄弟都是举人的料子,他不能让人害了,在这里待了几年,一旦在他任期出现这么多举人,还是一个家族出来的,也算是他的政绩了。

    所以县太爷对水家兄弟保护得很严,想找他们麻烦,在县城这块地方显然是不能够的。再加上对方又取了两门不错的妻子,背有靠山何人敢找麻烦?

    于是这些秀才们也只能是说说,对赵睿几人而言半点伤害都没有,反而会给众人落一个妒忌贤能的印象,这样的人羞与他们为伍,所以这几个秀才在文人之间的名声并不太好,就连他们一私塾送来的学生也不多,生怕自家孩子被他们耽误了。

    蜜桃看着赵睿领回来的廩米,不过是六斗米粮外两一月二两银子,实话来说这地穷苦人家的秀才来说足以保证他们的生活和家人的生活,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要是买笔墨纸等书籍之物就远远不足,古代最贵的就是读书,每年束脩不少,花销也大,所以穷人很少有人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

    好多家庭为了供出一个读书人,勒紧裤腰带缩衣节食,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可见这读书有多费钱了。甚至好不容易供到对方可以在加县试了,对方却屡次不中,这其中的花费更是不低。

    如果中了,名下好歹有二十亩田地不用交税,只要家人勤劳日子也不算难过,怕就怕在钱花了却屡次不中,然后本人又不愿意放弃,他的家人也是如此,结果越考越穷,越穷越考,最后直到再也无钱去考时才会放弃。

    要是放弃了安心找个识字的工作,每个月的月钱少说有一、二两银了,这样家人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存个几年甚至能多买上几亩田地。可这读书时把人读傻了,觉得自己是读书人,瞧不些这些事,不愿意去找活干,眼睁睁看着家人饿死也要保持所谓的读书人气节,对于这样的读书人别说县太爷不喜,就连他们家亲戚也看不过眼了。

    你有本事高举读书人气节,有本事你别吃你家□□儿找来的食物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白吃食还那么多话,有本事直接饿死,你家人还好过一些。天天在家无病呻、吟,有事没事还要拿钱去买酒会友,还有买笔纸墨等,哪一样不要钱?

    什么也不做,只管朝家人伸手,这样的人哪怕是个读书人也被人看不起,还好意思瞧不起别人,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有啥资格瞧不起别人,果真是读书读傻了吧?有些本来意动的人家立即决定不送自己儿子去学堂读书了,要是读成他这样还不把家人拖累死啊!

    蜜桃听说邻村就有这样的人,愣是饿死家中老母,而他自己还在酒家赊酒喝,回到家发现老母死了不是改过自新安排老母下葬,而是怨她死得不是时候。此言一些犯了众怒,宗族出马,把人赶出宗族和村子,是死是活宗族不管,还安排人把他的老母亲下葬,埋在了祖坟地里。

    由引可见,这读书读傻了的人有多可怕。

    “你不要学他们。”

    蜜桃警告赵睿。

    “我不会。”赵睿哭笑不得,要不是经过这些事,也许他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但是现在绝不可能。

    他经历了事,明白多了懂得多了,方知道死读书是没有前途的。

    他虽不再继续科举,但是他的学问也没有落下,他还打算亲自给自己的孩子启蒙,所以这学问不令没有落下,反而精进了不少。

    “那就最好了,今天中午的饭就交给你了。”

    蜜桃拍了拍赵睿的肩膀,把这个重担交给了他。

    赵睿二话不说进了厨房,半个时辰不到午饭做好,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吃饭。

    “妹妹。”

    蜜桃和赵睿提着篮子要去地里摘油菜苗,迎头碰上刚从地里回来的大嫂和二嫂。

    “大嫂,二嫂。”

    蜜桃和赵睿对她们点头。

    “你们这是去地里吗?”

    看碰上蜜桃手中的篮子和赵睿手中的锄头。

    “是啊,你们忙完了?”

    看她们这样显然是刚忙完,手上的泥还没干呢!

    “是的,回头我们再找你聊,现在不打扰你们了。”

    两位嫂嫂看人家夫妻二人连下地都一起,心里只觉不太舒服,不是对蜜桃也不是对赵睿,而是对自己。

    如果他们没做下那些事,现在她们应该在家和孩子一起等待京城中的丈夫传信回来。而不是信从京城中来了,却没有一人告诉过她们,哪怕两人前去寻问,婆婆只有一句平安二字。

    那是她们的丈夫啊,她们却连询问的资格都没有,想起来就心痛。可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所以两人红着眼睛回小院,洗了手坐在炕上为丈夫为孩子做衣服。以前这些都是婆婆小姑子做的,现在她们该捡起来了,除了新婚头一天敬茶她们奉上几样亲手做的衣服鞋子外,嫁来这几年她们连块手帕也没有绣过。

    这岂是为人媳为人妇为人母的职责?她们大错矣。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们努力改,水家人便能看到。

    小姑子说了,只要她们能改好,一切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不会再休弃她们。

    对出嫁的媳妇来说,被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这个‘休’就如一把屠刀悬在她们的头上,一旦某一天她们想故态萌发,就得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被休的代价。

    所以为了不被休回娘家,她们也不敢再怨老错,相信离一家和睦之日不远了。

    冬天虽冷身在南方却不算太难过,而远在京城的水家兄弟也愣是在京城北边待的第一年冬天挺了过来,连场病也没有生。

    新年一过,大街上的人便多了起来,两兄弟家中还有不少年货便没有去街上置办物品。两人现在正为会试做准备,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现在出去固然可以结交一些人,但同样也落入了一些人的眼中,要是善意还好,怕就怕对方怀有恶意。

    会试订在二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身上还只能穿单衣。家里为他们做了不少单衣,选的也全是厚棉布,一件不够,多穿几件,好歹不那么冷才行啊!幸好他们身子骨还算强壮,倒也勉强能坚持下来。

    殿试是在三月初二,那时没这么冷了,就是考试时会紧张。

    四月初,桃源村甚至是他们县城都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水家,一家四代抱头痛哭。这么多年啊,他们终于等到了啊!

    给了喜钱,打发走了报喜的人,水家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