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逸公子赶紧老实交代

满山红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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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僖公一腔热血吐得真是热情奔放。

    泰王深表同情。小同朝被灭,基本就剩那些人,下雨大冷天儿没出去。又碰上英布那疯子,难得拿到鸣鸿宝刀,用来砍同朝的人,那还不得疯上加疯?估计人砍完树还能砍两棵。

    这些人也奇怪,传信的能回到京师,刀为何不能送回来?所以他们逼大将军有什么意义?怎么都想不通啊,哪儿出问题了?还是传说中的病急乱投医?

    周广不是大夫,这些人为何认定他好欺负,非要从他头上找补?

    和同僖公来的同州其他人、韩王、荆嗣公等都吐血。这他娘太混蛋了!

    同僖公一掌拍高几,冲董健、泰王怒吼:“啊!”

    董健、泰王对视一眼,几个意思?看同僖公的手,又戳一把绣花针,咱能换一招吗?

    丫鬟、护卫等憋不住笑。同僖公过了一宿手还没好。拍的还那个位置,原来不是周依莲一个脑残,这些人扒了一层皮,还不知道多少白痴。

    同僖公怒的一脚踹古玩箱子,“嘭!”一支短箭射中他大腿。

    大家面面相觑,这送来的东西还这么多花样?小心别将他们自己玩死。

    同僖公倒地上惨叫,箭有毒,他浑身发抖,口吐白沫。一陈氏高手忙给他喂一枚药丸,对他也是无语,太蠢了,白浪费陈氏一番心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泰王不用提醒,衙役、骁果卫等愈发小心,全戴上手套和面具。将军府护卫拿来一批盔甲,多层保护有备无患。

    韩王、庆王、荆嗣公、崔郕公、陈玄龙骧等都老脸发烫,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儿。

    这一打岔好像把正事儿忘了,刺客杀入别院,把同朝斩草除根了。

    李湄提醒:“泰王不去捉拿刺客?”

    泰王凤眸看着傅良斌,快去,这下雨天,晚了更难查。

    傅良斌把铁匠铺的事儿搞乱七八糟,现在就等着抓周广,那些刺客不用说,肯定谁干的。

    泰王看他好聪明,一会儿大将军要赏他两个耳光,或者谁来代劳也行。

    陈玄龙骧太上皇发话:“我陈氏担保,可以将鸣鸿拿出来了。”

    大家差点将这又忘了,鸣鸿,又是鸣鸿,还专杀同州的人,同州死得好惨啊。

    小丫头继续刷体力值:“你陈氏什么东西!谋害郡主还没服罪呢,以为我们会忘了?这么凶咬我啊,我赏你两筐羊骨头要吗?傻逼!”

    陈玄龙骧怒的差点一巴掌拍死她,将军府众人都看着,快点拍,拍完好送他上西天。

    陈玄龙骧怒视周广,好像太上皇藐视敢冒犯他的臣民。周广身上二十万虎贲军之威重现,眼里是当年的战场一片尸山血海,杀到潞峄不过如此。

    陈玄龙骧愈怒,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想杀去潞峄,他们是去送死!

    周广冷酷不屑,潞峄有再好的武器,也比不上人的士气,到时候就送他们去死。

    火焯烁一身大红凤袍,又老又帅,来掺和:“我火氏担保大将军该放心了。可以先将鸣鸿拿出来,等东西清点完再交换。”

    小丫头继续:“你火氏什么东西!三公子欠五万两黄金还没还!下次敢来将军府,扒了他内裤抵债!别以为说着玩的,我虽然是丫头,也是一向说话算话。”

    众人都看小丫头,一抓大还人精似得,将军府尽出奇葩。

    小丫头特骄傲,人小志气大。反正大人是不屑和这帮人渣多费唇舌的。

    火焯烁、陈玄龙骧、韩王都败小丫头手里,别人一时都不吭声,大理寺衙役又找着好东西了。

    不知道他怎么查的,愣是从一笔洗抠出一封信,内容没什么,算是挺正常的苏国巴托王问候尊驾怎么地,有巴托王的印鉴,还有联姻之意。

    这就看怎么讲,现在当然没什么好讲。不过有些人知道周邦信曾打算娶苏世婔,若是巴托王问到周广头上,这意义就不同了。关键时刻就更不好说。

    周广、周勃、泰王、董健等,都深深的看着右边一伙,这算撕破脸皮?双方好像早就撕了。借这机会干这种事儿,还真是胆大、做的又细。好在将军府碰都没碰,下雨天没什么事儿,就一件件查仔细。

    一会儿又查到机关暗器,做工真是精巧。

    衙役一帅小伙贼机灵:“大人,这可估价二百五十两黄金。”

    董健点头:“同僖公蛮风趣,用这种方式赔礼。查仔细些,别漏了。”

    同僖公过了好一阵醒过来,周广没让他去别的地儿,扈从就在这儿给他把短箭取了,又上药止血,情况大概就这样。反正之前吐的血比后边流的血不少。

    同僖公好像伤着脑子了,眼睛茫然的看一圈,好像才确定这是什么地方,顿时冲周广咆哮:“交出鸣鸿!朕饶你不死!”

    其他人都吓得抖三抖,咱能稍微正常一点吗?

    周广挺客气:“去把刀拿来,省的他一头撞死在这儿,本将还得费神埋他。”

    “噗!”同僖公晕头转向,一头扑向一口箱子。箱子射出一片暗器,将他外衣射稀烂;露出里边一件皮甲,又被射破,鲜血乱溅,很是惨烈。

    其他人都无语,至于这么想不开吗?大将军也真是,脑残也欺负。

    崔郕公试着解释:“这种箱子用来保护重要的东西不错。”

    大家都明白,不用讲了。有些东西确实贵重,看这一条猫眼石项链,非常鲜亮的淡黄绿色,正中间银色的猫眼高贵冷艳,好像正看着大家。这一条项链,至少值一万两白银。

    还有这一部骨书,估计只有五大氏族才能拿得出。稍微好点就是无价之宝,也舍得拿出来坑周广。舍得本啊,作价五千两黄金,搬走。

    陈玄龙骧怒:“这半部《三坟》价值连城!”

    衙役帅小伙应道:“那你去换一座城来更实在。这玩意儿我们不识货,放着还暴殄天物。”

    陈玄龙骧怒的要杀他。几个骁果卫、虎贲卫一块盯着陈玄龙骧,今儿抓住就不是去背《大虞律》了,要不要试试?随便拿个破东西诳人,五大氏族咱家没有吗?

    陈玄龙骧怒的一掌拍高几。大家一齐看着他手。陈玄龙骧特男人的紧紧握着拳头,绣花针豆芽似得从手背跑出来吹风,嗨大家好,外边好凉快哒。

    陈玄龙骧太上皇七窍生烟,真的要疯狂。比起箱子装暗器,这更阴险。

    项龙出去转一圈回来,骚年眉清目秀比小丫头老实:“大将军,刀不见了。当时我随手丢库房,可能被老鼠啃了。”

    “啊!”同僖公咆哮,苦尽甘来,终于抓住周广了!

    周邦立看他死到临头还折腾,一脸冷酷:“别瞎说,库房哪来的老鼠。会不会谁看见那刀好用,拿去切菜或杀鸡了,快去好好找找。”

    项龙立刻跑去找。心想郡主可不就是看它好用拿去切菜杀鸡了。

    陈留公贼眉鼠眼的猥琐,好像他就是那只老鼠:“尽瞎说,谁会拿宝刀切菜!”

    周邦立应道:“我们将士有时候还拿刀劈柴,拿枪挑米,你管得着?”

    虎贲军亲兵、护卫等齐点头,这太正常了。杀人杀猪带刮胡子一刀多用,枪同样能多用。

    陈留公、庆王被憋得难受。其他人开始说话。周广今儿若是交不出鸣鸿,他就完了。跑去同州煽动矿工暴乱,圣上能容忍反正别人也不能容忍。

    傅良斌特来劲儿:“大将军最好立刻交出鸣鸿。”

    周广应:“信不信本将立刻拍死你?”

    傅良斌一脸络腮胡子看不出脸多黑,坐那腿发抖险些吓尿,对周广又恨又怕。

    其他人都暴动,躁动。一队虎贲军亲兵进来,手里拿着刀枪。一些虎贲卫心里正不爽,少主出去玩把他们晾京师,谁脖子痒吭一声。陈玄龙骧不杀金龙卫随便杀几个过过瘾。

    陈玄龙骧和陈氏高手、别的高手都气煞,将军府真是欺人太甚啊啊!

    项龙一会儿转悠回来,里边气氛不好,他站门口回话:“找着了。不知道谁给扔茅坑里了,一会儿洗洗就拿来。”

    所有骚动和不爽都对着骚年,骚年撒丫子就跑,又不是他干的。

    荆嗣公愤怒的打抱不平:“大将军,怎能将同家祖传宝刀放到那种污秽之地,这是不敬!”

    周广应道:“袭击我女儿到现在没有诚心道歉一句,要不要将你扔进去洗个澡?以为本将说着玩吗?你们谁还有意见?有意见只管提。”

    衙役帅小伙弱弱的说道:“东西检查一半,价值大约十万两黄金,所以……”

    小丫头愉快的接话:“所以要不赶紧再拉一些来,要不只能一块去洗澡了。好在今儿天冷,应该不会很熏,也没什么苍蝇虫子之类。不过天有点冷,洗冷水澡容易着凉啊。”

    韩王、李湄等一些被泼过粪的,心塞欲死,就不信周广这么大胆!荆嗣公、崔郕公等听着就恶心,气得要死,将军府真是罪该万死否则都没天理!

    风雨中一阵歌声飘进来,先是唱《我的祖国》,然后是久违的《都说韩王大贤能》,一会儿又愉快的唱起《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凄风冷雨中有着异样的疯情。

    韩王、李湄等抖三抖,又是这些该死的老百姓!下大雨来寻魂儿吗?

    庆王、陈留公也知道厉害,大家眉来眼去,商议商议?

    项龙终于把鸣鸿洗洗拿来,好像特地拿粪坑洗洗,一股浓浓的臭味儿,赶紧又拿出去。

    泰王、董健、长孙有容、赵晔、赵宏绰等都无语,要这么老实吗?这纯粹是吊人胃口又使劲恶心他们,外边一批老百姓,比十万大军还管用。

    李湄终于想出招儿:“大将军,关于令嫒与李默的亲事,家母原本认为李默为郡主所伤,如今与令嫒两情……”“嘭!”一茶壶砸他头上,当即头破血流。

    明玉朝大将军眨眨眼睛,准头不错吧?

    周广宠溺的点头,砸的好。

    明玉草包式骄傲,拿一茶壶又砸李湄头上,砸不死他一条老狗。

    李湄昏倒在地,其他人皆怒。将军府众人不屑。他们把周依莲当傻子,有什么资格怒。

    荆嗣公咆哮:“周广你莫要太过分,周依莲那货有人要她就不错了!”

    明玉一茶壶砸过去,一扈从上前将茶壶挡开,衙役帅小伙嘭一身五体投地,欻欻欻一批暗箭全射荆嗣公和扈从身上。扈从帮荆嗣公挡住、自己给打成筛子,当场咽气。

    荆嗣公吓得魂不守舍,这哪个混蛋弄这么多暗器,和这个世界有仇吗?周广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他不去动箱子,弄再多又伤不了他,崩溃。

    其他人都怀疑。周广是乔氏女婿,自己当年杀到奥丁城,亚克拉的东西他不可能不拿,他又没有贪财之名。弄这么多乱七八糟专门坑自己吧?看做工这么精巧,一定是陈氏了,难道陈氏疯了,看谁不顺眼要杀几条狗腿?

    大家看陈玄龙骧,陈玄龙骧怒:“不是我!”

    大家明白,本意还是坑周广,这么多没准哪个能坑着,谁想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恒王赶到,拿着他的金印气的要杀人,盯着韩王恨不能掐死他。

    韩王正一肚子气,恒王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哪有这么便宜:“孤王府里被砸了一次,损失惨重。你先借十万两黄金吧。”

    恒王差点气疯,十万两黄金!有的抢吗?他就不信,韩王能逼良为娼。

    陈玄龙骧、火焯烁、李湄、衡平侯等一块看着恒王,突然说不玩太不可爱了。

    恒王强势的冷哼一声:“孤王没有,这就进宫找皇兄借。”拿着金印转身就走。看李湄头破血流一副鬼样子、同僖公更是鬼样子、真硌应。天天折腾就没赢过,难道突然有一天就能赢?人家周广是傻子,皇兄是傻子?相反,人家昭王、逸公子都挺聪明,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韩王气急:“赵明昆!你别后悔!”

    恒王站门口回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果断走人。

    韩王吐血。后悔个屁,一掌拍高几、不行拍椅子,一脚跺地面。

    大家一齐看着他手,被一根竹钉钉在扶手上了。竹钉比筷子略细,手背戳出来部分有好些倒钩。大家赶紧捂着手,看着血肉模糊心里都疼啊。再看他脚,地砖裂开,一钢钉穿过脚背、有倒刺还带着血槽。

    恒王真想回来看看,不过现在急着进宫。他真怕陈氏等强盗报复,他搞不过就进宫求助。他还打算带儿子跟楚氏去加里内海北边转转。那里还有大姐夫,是最安全的。

    勇毅堂,灯光明亮,大理寺衙役和骁果卫还在小心又愉快的检查清点。

    韩王府护卫及陈氏高手等帮韩王,好容易将竹钉和钢钉弄掉,韩王委屈的痛的泪流满面。

    小丫头好心问:“你们都没带护身符吗?”

    韩王一口血喷她,怎么可能带小恶魔,小恶魔恨不能剐了他啊。

    庆王好同情:“大将军还不赶紧请大夫来,这样捉弄人,你是大家尊敬的大将军。”

    周邦立应道:“我们天天在这儿都没事,你能怪谁?我们在家都带护身符,你不带又怪谁?先付一万两白银,再预付一百两诊金。跑腿我们吃点亏就算了。”

    “啊!”衙役帅小伙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一支毒箭射向一陈氏高手。那高手赶紧闪,毒箭直奔后边衡平侯。衡平侯根本没注意,中奖了。

    帅小伙爬起来拍拍胸口,拿出一护身符深情的摸摸,又慎重揣好,继续干活。

    泰王、董健、赵晔、长孙有容等都无语,下雨天看这一出出挺打发时间,何况收获不小。

    崔郕公忍不住问长孙有容:“你也带护身符吗?”

    长孙有容欻拿出一张,长孙壮非塞给他,说是逸公子亲自送的。

    小丫头好心提醒:“一百万两黄金不够,准备继续掏钱,还是去洗冷水澡,快点想啊。外边估计很多人等着,你们就算赖在这儿也没用,我家不管饭的。”

    这会儿已经快一点,丫鬟媳妇儿开始给左边泰王、董健等上热汤面,再一人一个拼盘,香气四溢,非常开胃。骁果卫、衙役等都有,大家轮流吃。

    右边韩王、庆王、陈留公、荆嗣公、崔郕公、李湄、傅良斌以及陈玄龙骧、火焯烁等,真是被馋的要死。越让自己肚子争气点,嘴里都不争气。将军府绝逼是故意的,弄得太香了。

    卫东玭谦谦君子似得讲理:“给将军府赔这么厚的礼……”

    周广挺大方的挥手。

    很快诸位正主一人一碗一毛一样的热汤面。扈从高手什么的就别想了。

    泪流满面,饿着肚子争口气没意思,总算安静吃完。又过一阵,勇毅堂东西全搬空,韩王、同僖公等固执的就不再补,恒王也不见踪影。

    泰王把清单看一遍:“一共作价三十万两黄金,还差七十万两。不如一人写一张欠条吧。”

    韩王、同僖公、李湄等闹到现在,咬牙把欠条写了,一齐盯着周广,刀拿来!

    项龙把刀拿进来,依旧臭臭的,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同僖公忙一把夺过去,抽出来仔细看,其他人都看这罪魁祸首。

    刀身发着青铜色寒光,长一尺三,上面一道血槽;刀柄一块特殊的墨玉,长六寸,上面有古陈字“鸣鸿”二字。寒风中隐约能听见刀鸣,很有灵性。不愧是一柄宝刀。

    泰王、董健、赵宏绰等一块看着同僖公,这有什么问题?除了臭一点,但绝没有可能的血腥味或什么证据。不愧是一柄宝刀,杀那么多人也没崩没卷。

    庆王、陈留公等看着同僖公着急,发现了吗?快些啊,花那么多钱、和人命换回来的。

    同僖公一身破衣服没换,血已经干了,非常惨烈,突然一口血喷刀上。

    鸣鸿一声铮鸣,差点把他手砍了。同僖公怒的猛掷向周广。

    周广一跃而起,将刀抓在手中,特冷酷的盯着同僖公:“你若没个说法,以后别再见到本将。”

    同僖公七窍生烟,踉跄着转身就走。

    同州的人赶紧跟上,其他人也跟上。不少人莫名其妙,怎么刚到手又扔了?

    泰王、董健、赵晔、赵宏绰等看完戏也告辞。

    谈冰从后厅出来,没搞懂:“大伯,同僖公是何意?又袭击失败?”

    周勃点头,一时脸色和他弟一样酷:“刀好好的交到他手上,就注定不会让他有废话,就算胡搅蛮缠也没用。他孤注一掷,掷了就完了。再想要回去,他要不起。”

    周依蓉也出来,感慨:“有钱人就是壕气,三十万两黄金只为这一掷,一掷千金什么的差远了。对了,爹没事吧?他一定是想伤你。”

    明玉也担心的看着大将军。周广摇头,同僖公的血有毒,也伤不到他。

    周邦立冷酷的应道:“同家、同僖公都快完了,所以这一掷反正不是他的钱。”

    外面天已经开始下雪,不算大,但一直下到初七。

    京师这两天冷静一下。这样的坏天气,同州消息传回来更难,反正也是尘埃落定。同僖公还想挣扎,据说在将军府把自己扎坏了,无数人拍手称快。

    初八一早,太阳出来,风有点冷,天色却特别好,就像初春。

    无数人走出家门,据说逸公子回京了,无数老娘们抄家伙准备将逸公子按倒揍一顿补上。她悄不吭声溜出去玩,害多少人家孩子也想溜出去玩,实在是同州远了点,否则京师得空城。

    但很快,一内官带着圣旨一直出了朝阳门,是圣上诏逸公子即刻进宫。

    街上无数人吆喝,要不要去朱雀门前候着,等逸公子出来再揍她?其实就是想她了。

    泰宁殿,早朝干脆暂停,大家都在想逸公子。

    想她一人简直莫名其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同州搞得天翻地覆,一般人想都想不到。和她没什么仇的都送上膝盖。那肯定是她干的。

    和她有仇的都逮着这机会要寻仇。和她没仇的还等着同州最快最准确的消息。同州已经天翻地覆,之前京师好多人去,那陆续传回来的消息不算。后边再派人去,还没回来。

    早上八点,逸公子没到。殷老太傅、顾竟成老大人等也进宫。

    泰宁殿站满人,前边老人家也坐了一片。现在还是圣寿期间,秋狝要改冬狩了,很多人都在京师。不论爵位高低,只要年龄大些,或身体不好的,圣上都赐座。

    很快到了九点,外边阳光好,里边光线也好。有人等的不耐烦想生事。

    昭王先找着事儿,请皇祖父给一品以上都赐座,再赐参粥,一会儿有精神再好好讲。

    圣上准奏。内侍忙活。一些人看周广,有个好女婿啊。

    周广一脸冷酷,这事儿还早呢。依依不会在路上杀的太愉快,累的先回家补觉吧?受伤应该不会,三百虎贲卫陪着她呢。英谟、英俊等人也去接了。

    昭王准备让人去瞧瞧,虽然依依一路辛苦,但这么多人等着总归不大好。让人等得分时候。不过依依一向知道分寸。

    赵柏舟今儿满血复活,一身朝服,芝兰玉树,又耐不住寂寞:“逸公子……”

    “阿嚏!”老大一个喷嚏差点将赵柏舟打飞。泰宁殿内一时安静,大家都以为逸公子就在门外等着赵柏舟开口。但她声音很远很不爽:“哪个两条腿的又啰哩叭嗦,喊本公子做什么?”

    长孙壮跑门口一声吼:“再不来有人要揍你了!”

    沈瑜看这货四肢发达,赶紧到门口犀利的补充:“有人以为你被人揍的来不了!”

    一阵狂风刮进泰宁殿,逸公子从天而降站赵柏舟跟前,星眸璀璨的盯着他挺漂亮的脸。

    赵柏舟吓得忙躲去他爹身后,逸公子一身浓郁的血腥气,太恐怖了。

    逸公子站那没动,看他躲好,上前给圣上行礼,完了自觉拿着金龙马扎坐玄陛上,真太累了。

    众人看逸公子还是这样儿,一身黑织金麒麟踏云罗袍,比赵柏舟帅多了。再看赵柏舟他躲什么?他不是满血复活么?难道只复活一层皮?一层血皮那是快死了,不一样。

    韩王有一瞬间也吓一跳,但再仔细看,逸公子懒洋洋没劲儿,哪有什么可怕的?他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再看儿子,真没用!

    赵柏舟憋屈。逸公子真是一身浓郁的血腥气,他可以发誓!

    庆王病美人问:“逸公子怎么才到?”

    逸公子捂着嘴打个大大的呵欠,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日夜兼程赶回京,身上都臭了,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问这么清楚,你想喝本公子的洗脚水?”

    庆王怒。鬼才喝你洗澡水,怎么就没死在路上,又一群废物炮灰了。

    同僖公直接怒吼:“老实交代,你都做什么了!”

    逸公子一笑。无数人、这天地都觉得好笑,同僖公死到临头还想挣扎、还嚣张。

    昭王声似天籁,安抚依依:“逸公子当日离开,都做了什么?”

    逸公子闭上眼睛想。其他人都等着,一定非常惊心动魄,惊险刺激,波澜壮阔,惊天动地。史官、司马刚都做好准备。虽然逸公子未必会讲实话,但那么大一件事,肯定有个说法。

    众人等好一阵,好像听见了鼾声。面面相觑,逸公子不会睡着了吧?

    逸公子欻的睁开眼睛,好些人心惊肉跳,真是尸山血海。

    简单算一下,同僖宫五千陈家军,肯定还有大量普通人,就算一万。矿工的战斗力,杀光一万至少得赔上一两万。所以至少死两万人,这是同僖宫。还有三大矿上,及无数小银矿上。短短数日,同州至少死亡五到十万人。尸山血海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说这是一件天下震动的大事,京师能这么安静,由此可见逸公子的民望多恐怖。

    大家继续等着,逸公子毕竟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

    逸公子睁开眼,就干脆讲:“本公子当日出了京师,第一日到涿州。”

    同僖公怒吼:“小竖子!你胡说!”

    逸公子二两银子扔他嘴里,淡定继续:“本公子要流放,一月还要赶回来,只能日夜兼程。路上竟然有不少人也赶夜路。说圣上圣明,天下太平,赶夜路安全,偶尔错过宿头或有事儿什么的,就这么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说好的波澜壮阔呢,怎么又颂圣了?颂圣是必要的,那继续。

    逸公子继续:“第二日中午,本公子到了徐州文成县,县城特色小吃不错,百姓生活殷实。吃完米粉听说有老父老母状告儿子一家不孝。本公子去县衙,好多人围观,就看那儿子一家都胡搅蛮缠,知县被搞得稀里糊涂,拿不定主意。”

    大家面面相觑,估计要夸她自己了,夸,夸完赶紧。

    昭王心疼依依,让内侍给她一碗参粥,不用理他们,咱吃完再说。

    逸公子吃完更精神,来继续:“本公子看那知县糊涂,替他问老父老母,都为儿子一家做了什么,老父老母年近古稀,为儿孙操碎了心,说的直哭。本公子再问那儿子,他自己儿子都快成亲了,可记得老母生日,可知道老父爱吃什么,可知他们掉了几颗牙,今年可生过病。”

    大家换了想法,这是讲孝道。有人扪心自问,好像也不知道父母爱吃什么。

    其实很多儿女不知道父母爱吃什么,却总在和别人拼爹失败后抱怨自己爹不行,娘不行。

    逸公子突然话锋一转:“那儿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和他妻儿就要打本公子。本公子打断他们狗腿,并勒令老父老母不得请大夫。再命知县每月给老父老母一两银子生活费。”

    众人无语。果然是逸公子干的,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狗腿。

    那什么,不对啊,逸公子不是去同州了,又跑徐州去管这鸡毛蒜皮的事儿。说的这么清楚,估计文成县知县是证人,那同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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