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带你玩是人情

嬴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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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张手工木制单人床上斜卷着凌乱的被卷,床单上散乱的扔着几本《中学科技》类的青少年杂志,其中还有本上月刚发行的《电影之友》,封面上是戴着耳环帽子,露着手表,身穿紫裙的夏莎莎,之所以知道名字,是因为封面上有写青年演员夏莎莎,还有摄影师的名字周友骏。

    这女人是谁杨伟一点没印象,就是被封面的美女吸引了,在一帮土的掉渣的画刊杂志封面上,居然也有不逊于二十年后用亚洲四大邪术搞出来的照片,实在令杨伟大吃一惊,忍不住花三毛钱买了本回来,搂了几眼就随手扔一边了。

    紧挨着床脚衣柜的是个巨大的橱柜,玻璃板后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一支巨大的威震天手枪赫然摆在其中,橱柜前的地面上堆满了市面上能够买来的各种变形金刚,纸盒玻璃纸完整,全都没有拆封。

    临窗一张特制的电脑桌上,扔着几张5.25英寸的老头子123软盘,摆着一台只能运行简单程序,玩具一样的苹果TOSH,或许是APPLEII名气太大,这款在北美市场失败的电脑在大陆仍旧一直被称为苹果二型,与真正的老款苹果二型机相比,多了个图形显示与鼠标,软驱也不用再外置了,总算告别了只能运行ROMBASIC的内存环境,可以使用DOS了。

    可惜对习惯了网络的杨伟来讲,CNPAC此时仍在中科院物理所与邮电部封测,要到明年才会先在几个城市的高校与研究部门一级接入,接取邮件还要像关闭开启猫那样定时拨号,仅仅是实验性质。

    目前可以接入国际互联网的节点除了某些研究所之外,只有部分高校才有,而且要先解析到意大利再转德国,最早CN域名服务器就在联邦德国卡尔斯摩大学。他现在要与国外通讯别说到中科院蹭网,国际电话都不能用,一只信鸽要几经周转,为避免反追踪,还要忍受丢包的概率损失。

    走到床前,杨伟解下书包,伸手把杂志拨拉开,将装了半书包的零钱,一股脑的倒在床上。

    两千块钱能装半书包,搁二十年后谁信哪,可出现五十一百面额的第四版人民币才发行一年,这半书包里大面额钞票压根没几张,十块五块的散钱都不多,还有不少绿背二元呢,不考虑品相的话,光这些钱拿到二十多年后的钱币市场上,就能值不少钱。

    不过杨伟可不会当个钱币收藏家,老房他都不收,囤房十年翻十倍不错了,那才能挣几个,压资金又滚动不起来,投资回报率不像生意人该干的事情,更别说重生人士了,纯属浪费精力。

    这个年代南方收钱基本就是钱一压实,卡尺一竖,量个大差不差得了,哪有时间数钱。

    现在是民间海上五纵的战士体谅海关同志们辛苦,不愿意多增加战友的工作负担,往后就是保税区一个箱子来回转着玩了。

    还数钱数到手抽筋,没钱的才会想到有钱后会出现这个场景,有点钱的都忙着挣钱呢谁有精力数钱?真有钱的兜里反而一毛没有,基本上手就不摸钱,即使是在这个年代。

    领兵越多的越不会摸枪,身价越高的越不会摸钱。

    不过随着第四套大面额人民币的发行,也给台湾军情局扰乱大陆金融安全提供了方便,开始出现后世的洗钱一词。

    如今海峡两岸一家亲,你来我这看场电影,我去你那拿盒罐头,大家相处的也是很欢乐的,海上三通早就开了,北至日本海,南抵南中国海,广大的洋面上到处都有为祖国商品繁荣奋战的身影,当然不缺捣蛋的小鬼。

    一箱两百万等重约一袋50斤面粉的伪钞,按箱为一个单位,公海摇手电交割,上岸庄家再散给拆家回去拿洗衣机自己洗去,做旧再零售。洗钱洗钱,把新钱在洗衣机里洗成旧钱,就是这么来的。英文中的洗钱launder是偷税漏税,跟东方洗钱一词的源头不是一回事,追溯源头还要问特别会调皮捣蛋的呆湾郎。

    杨伟懒得一张张数,蹲下小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箱,笼着床上的一堆钱扫了进去,紧跟着箱子一合,一脚踢回了床底。

    床底下是他的小金库,塞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尽管现在储蓄利率高,民间拆借就更高了,可他还是没存银行,他妈就在银行,存银行等于给他妈存上了。再说银行歧视小孩,不给开存折只开一张纸,上次他到街道工行储蓄所开户被打毛衣的阿姨问了半个小时,不到第二天恨不得全胡同都知道一个小孩存了五千块钱。

    当晚杨伟被他爸骂的都懵了,实在是一晃神又忘记了时代特色,后世谁敢透露他的账户信息,这年头一个打毛衣的阿姨都不得不防,实在是令中情局都伤脑筋的事情啊。

    杨伟只得回去销户,又碰到了纺织高手,而且似乎储蓄所上下的人都认识他,又是一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灵拷问,最终拉来他妈才把钱取出来,冷汗直冒的杨伟一走出储蓄所,阳光都明媚多了,他是再也不敢跟街道储蓄所打交道了。

    工商银行还不知道得罪了的是个什么鸟人,等后来银行领导找过来时,别说传说中的杨伟了,他手下那帮人听到工行的字号就撂电话,约见打完哈哈给过面子就古德拜,再约全忙,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无意中听到这件在金融圈流传颇广的趣闻后,废了好大的劲才算把当初的不良印象圆回来。

    可那时,当初那只幼年怀着破碎心灵的鸟,如果不是工行领导又来揭伤疤,其实早就忘了小时候那个鸟事了,你说工行得多讨厌,从上到下都坏透了。

    杨伟倒不是真缺王军的两千块钱,即使在这年代,真想花北都有的是地儿一盘前菜花完,他只是在时刻考验同志们的忠诚度,顺便要经常跟他放的线产生利益上的互动,以培养契合度与惯例,规矩不早立不行哪,不然,小身子骨怎么经得起折腾,产生如下的对话怎么办?

    “你老板是谁?”

    “杨伟。”

    “你老板干什么的。”

    “上小学呢!”

    任是哪个能在外面支起一摊来的成年人,也不会甘心这个局面,甭管买卖大小,官大官小,只要掌过正印的主,气质想法与做事的方法跟副职或下属是完全两个概念。千万别拿纳头就拜,感恩图报说事。拿诱惑考验谁,就得做好失去谁的准备。

    杨伟才七岁,含苞待放呢,他哪能不寻觅代理人,而他重生者的身份,又造成了只要他想干的项目,失败的概率远远少于一般人,只要是被他选中的人,跟被财神爷选中是没有多少差别的,可想而知能够得到何等的财富与地位。

    但是,选中的人如果在杨伟本身没有反制能力的时候,产生了离心思想与背叛的行为,那么就等于给杨伟制造了最可怕的敌人,因为身边的人永远最了解你,哪里是什么敌人,希特勒先生不了解苏联的组织动员力与工业潜能,SONY也不清楚三星的具体策略,敌我之间是有战争迷雾的。

    财务叛了,老板不尿才怪。秘书搁了,领导跑都来不及。老妻一闹,丈夫上吊,不是怕老婆,而是老婆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谁还能瞒住枕边人你脱下面具后的那些弱点?

    能让人团结在一起的,只有共同的理想跟共同的犯罪,利益是理想下等而次之的一个分解后的次级债,恐惧与共同的秘密是共同犯罪下产生联合的心理特征,杨伟要找代理人,首先就对人的劣根性有清醒的认识,没有人愿意当狗,但日本还不是唯美国马首是瞻?

    都是没办法才供人驱驰,财务自由了谁混流水线,有能力自己干的谁给别人打工,为了生存得找份来食的差事,总不能叼喂食人的手,总得学会看代表喂食的动作。

    不虚伪的说,后世真有很多诚心实意想跟土豪混的,比入党的决心还坚定,还不乐意土豪不带他玩。土豪有局带你玩个,你不得替土豪多喝几个。土豪让人酒瓶子问候的时候,你不得先站出来挡着。土豪有事,你不得跑个腿。土豪心情低落了,你不得马屁赶紧抬上去。不然凭啥带你飞,你是土豪他爹,还是有给土豪他爹换门楼照片的本事?

    只听过土豪带俩傍友玩的,没听过土豪认一帮爹玩的。

    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致千里。杨伟要想带人玩,那必须要让他带的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你自己玩就只能在方寸间扑腾,格局小,眼界浅,困于一隅,施展不开。我带你玩,可以让你见识大千世界的风采。你自己走,终你一生飞不过十里,财不过小富,位不及言显。我带你玩,你将拥有的财富连你都想不到,起居八座,手下千军万马,能调动的资源,足以碾平一些你原来连听都不够资格的事儿与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