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鬼才定计伐鲜卑

老实混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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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夜,并州牧府衙张灯结彩,大排筵席,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

    韩俊满脸喜色地坐在主座上,看着文武济济一堂心里面充满了一种成就感,高高举起酒樽站起身来朗声道:“今日,是初平二年最后一天。明日,便是新的一年,在这辞旧迎新之际,韩俊由衷感谢诸位这近一年来的辛勤努力,为我并州的繁荣昌盛立下了汗马功劳。另外,我更希望诸位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同心同德,各展所长,为我并州彻底甩掉苦寒荒凉的帽子再添一份力!诸位,让我们满饮此樽,愿我大汉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愿我并州风调雨顺,人寿年丰!诸位,请酒!”

    韩俊都站起来了,堂下群臣谁还敢站着?包括韩馥也不例外,文武数十人悉数都举着酒樽站起来,不管酒量浅薄,全都是随着韩俊一饮而尽。

    “主公好酒量,好文采!一句‘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道尽了对我大汉天下的美好祝愿。诗赋虽是小道,然今日之情之境,理当赋诗一首以为纪念!不知主公以为然否?”

    众人都坐下了,郭嘉却是一脸坏笑地拎着酒樽开口了。

    韩俊神色一变,顿时有种坐蜡的感觉。刚才一时没忍住卖弄了两句后世常见的对联,却没想到把自己卖弄进去了。

    郭嘉的请求能拒绝么?显然是不能的,丛堂下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来了。

    韩俊曾经一度无比讨厌那个老学究爷爷,现在却由衷地感激他当初用戒尺强逼着自己背诵了许多古诗词。

    沉吟片刻,韩俊站起身来缓缓吟诵道:“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

    此诗一处,堂下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荀氏兄弟,沮授等饱学之士更是目瞪口呆。之前所做的《出塞》虽然传遍大江南北使得韩俊有了文武双全的名声,但那主要是因为澎湃的气概让人不由为之神往,热血沸腾,但具体到韵律上却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这首《除夕》却不一样,对仗工整,韵律优美,再加上立意深远,实乃是一首不可多得雅俗共赏的好诗。

    满座叫好声中,韩俊的一张脸却变得通红,做一个文抄公可算不得什么光荣的事情。

    满座尽欢,酒足饭饱之后,荀彧等人却并没有立即离开,移步到后院暖房落座之后,郭嘉就开始围着壁炉啧啧赞叹起来。

    屋外冷风呼啸,屋内却是温暖如春,这让向来追求享受的郭嘉立即爱不释手,纠缠着韩俊要给他设计安装一个这才作罢。

    荀彧,沮授,郭嘉,荀谌这四个人组成了韩俊目前的智囊团,也可以说是韩俊最信任的一群人。

    貂蝉奉上了醒酒汤之后,就乖觉地离开了,对于韩俊把外人领进他们的卧房也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定位也很准确,韩俊的宠溺绝对不会成为她放肆的资本。

    “都说说吧,各自负责的那一摊子事,也算是个年终总结吧!”

    韩俊懒洋洋地靠在暖烘烘的墙壁上,今晚他喝了不少,这会儿头还有点晕乎,说话也是随便了不少。

    四个人互视一眼,荀彧当先开口道:“并州如今有人丁近百万户,太原郡更是突破了五十万户,但由于安顿流民花费了大量钱粮,因此府库存粮相比于年初并没有显著的增长。”

    韩俊点点头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相信等到诸事走上正轨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荀彧信心满满道:“这是自然。”

    沮授紧接着开口道:“据密探所报,刘幽州与公孙瓒之间矛盾越来越大,已成兵戎相见之势。如授所料不错,两人之间这一战已是不可避免。”

    韩俊沉吟道:“公孙瓒虎狼之辈,自不甘久居人下,想来刘虞对公孙瓒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郭嘉从旁开口道:“公孙瓒丛冀州大败而归之后,麾下兵马十不存一,元气大伤,屡次向刘幽州要兵要粮均无结果,只能是纵兵劫掠,民怨极重。刘幽州却是为政宽仁,深得民心。但其仁乃是妇人之仁,若无外力相助,嘉大胆推测,战阵之上他必不是公孙瓒之对手。”

    沮授疑惑道:“河北之地,主公自不必言,袁绍前番推举刘幽州为帝被拒,心中定然对其不然,更兼袁绍和公孙瓒乃是同盟,必然不会相助刘虞。至于辽东公孙度,偏安一方,不提也罢。如此看来,刘虞何来外援?”

    郭嘉神秘的笑了笑,手指北方道:“公与兄莫要忘了北疆异族。刘虞怀柔而公孙瓒刚硬,鲜卑,乌丸等异族无不对刘虞感恩戴德,若是刘虞遣使求助,则公孙瓒纵然有三头六臂,恐也难逃一死也!”

    韩俊陡然一惊,他一直笃信刘虞会被公孙瓒所擒,却忽略了鲜卑等异族可能带来的变数。前世刘虞自忖人多势众,并没有丛外族那里借兵,那是因为彼时并州还处在混乱之中,刘虞不用担心后方威胁。可是这一世却多出了韩俊这样一个变数,焉知刘虞不会像狮子搏兔一般用上全力?

    前世刘虞之败,败在了他的妇人之仁上,因不忍多害百姓,坐视战机溜走,给了公孙瓒决死反击的机会。可是,如果有了军纪涣散的异族参战,恐怕公孙瓒再想要逃出生天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觉间,韩俊已经是除了一头的冷汗,酒意尽去,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转头看向荀彧问道:“府库存粮可供大军出征否?”

    荀彧沉吟片刻,开口道:“三万兵马以下,可供三月军粮无虞。”

    韩俊盘算许久,这才又问道:“我意元宵节后向北对鲜卑出兵,不知可否?”

    沮授赞成道:“正该如此!方今北疆各族,当以鲜卑最为强盛,虽因檀石槐之死导致鲜卑分裂,但仍不容小觑。北征鲜卑,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若能平定北疆,主公之功业将堪比卫,霍,更胜陈,甘!”

    韩俊面带羞惭之色,他没还真没有那么高尚,之所以兵出鲜卑不过是担心幽州局势生变罢了。

    郭嘉则是沉吟道:“如今鲜卑一分为三。东部鲜卑以素利为首,盘踞于辽西,渔阳一带,离我最远,攻伐不易。中部鲜卑以轲比能为首,势力最大,大多活动在代郡,上谷边塞。更兼轲比能其人勇武过人,为人豪迈,对于我大汉威胁最大。西部鲜卑以步度根为首,盘踞在云中,雁门以北。慑于我并州骑兵之威,寸步不敢南下。不知主公欲向何处用兵?”

    韩俊也不着急回答,而是看向沮授问道:“军师何意?”

    沮授稍加思索之后道:“我意先图西路鲜卑,原因有三。其一,西路鲜卑距我最近,所耗钱粮最少,同时也可解除我并州北方威胁。其二,相比于中路鲜卑,西路鲜卑实力稍逊,更易击败。先弱而后强,此乃兵法之道。其三,步度根相比轲比能和刘虞关系更为亲密,若是刘虞召唤,他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

    韩俊又看向郭嘉,“奉孝以为呢?”

    郭嘉犹豫了一下,看了沮授一眼,叹口气道:“嘉以为军师之言虽是老成谋国之道,然并非上上之策。”

    沮授也不生气,笑着看向郭嘉道:“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奉孝不必迟疑,有话尽可直说。”

    郭嘉点点头道:“轲比能虽出身鲜卑小部,然其人颇有大志,不容小觑。步度根庸碌之人,守成之辈,不足为惧。两部鲜卑之间虽颇有矛盾,但若是先攻步度根,以嘉推断,轲比能十之八九会率部来助。如此我军两线为战,必生祸端。反之若是先攻轲比能,步度根必会心怀侥幸,坐壁旁观。待得我大军击破中部鲜卑,携得胜之势再取步度根则易如反掌尔!”

    韩俊还没来得及说话,沮授就已经是长身而起,朝着郭嘉躬身一礼诚恳道:“奉孝心思缜密,眼界高远,授所不及也!若无奉孝,则授必使我大军陷入左右为难之境地!”

    郭嘉连忙站起身来回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郭嘉惫懒,实当不起军师如此大礼!”

    郭嘉为人,虽然有些狂傲,但他属于是那种“人敬我一次,我还人一丈”的人。沮授对他客气,他自然也不会对沮授无礼。

    “我意,亲率赵云,张颌等将,率从精骑两万,元宵节后北伐中路鲜卑!军师随行参战军事,并州诸事就要拜托文若先生了!”

    荀彧等人齐齐躬身领命,对于韩俊的安排早已经心中有数了,因此也算不上意外。

    沮授长于军略,而郭嘉则更擅临场应变,其实带郭嘉北上是最合适的。但塞北苦寒,郭嘉身子骨又不是那么强健,所以只能是辛苦沮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