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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驭呆看着它。
这厮话说得多了，刚才那股可怕的感觉就直接烟消云散了，不像是个厉鬼，反而像是个进入更年期的女同胞，这埋怨……
手上的麻木感终于过去，王驭弯腰把长柄锤捡了起来。
“果然是没良心的家伙！”圆球体表情已经变成了愤怒，“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还想打我！”
“提醒我？明明是吓唬我！突然就迸出一句，魂都差点被你吓缩了！”王驭一锤在手，胆子也大了点，声色俱厉，“吃我一锤！”
当！
长柄锤第三次砸在圆球体上，一如既往，被震得反弹开来。幸好这次王驭有了准备，出手留有余力，才让锤子没脱手。
“首先让我鄙视一下你这种不自量力的砸我行为，明明力气这么弱，还想来采矿？你以为矿工是谁都能做的？你以为魂矿是这么好采的？”圆球体一脸鄙视，“然后让我对你恩将仇报的行为表示不耻！你被来自三魂界的那家伙玩了一趟又一趟，我好心提醒你，免得你被搞疯，你居然还砸我……伤心啊！人心何在！良知何在！”
“三魂界？”看着这货悲愤的“表情”，王驭不由停下了准备再砸一轮的锤子。
“元生万界中的一界，在那里诞生的灵魂，天生可以将灵魂一分为三。”圆球体一边解释一边埋怨，“你就跟个****似地被人耍，搞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等等，你的用词习惯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王驭疑惑地道，“难道你跟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因为你还不知道本魂知是谁。”圆球体露出傲然神情，“元生万界最强魂知，无所不晓的启界之魂，通晓万界各地风俗、语言、地理等，人称究极版百晓生的，就是本魂知了！”
“啊？”王驭听得睁大了眼睛。这来头听起来好像很猛的样子……
“咳咳，说简单点，我的灵魂中有元生万界几乎所有空间的语言记忆，可以随时针对说话对象的不同改变我的谈吐习惯。你们原命界不过是下元万界中的一界罢了，同样在我记忆库中。”圆球体解释道，“现在本魂知只是在使用你们原命界的语言来和你交谈，所以你感到熟悉是理所应当的。”
“原命界！”王驭眼睛一亮。原来自己所在的那一界，是叫这名字！听着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嘛……
“对啊，原始生命之界，属于元生万界中最下一等的空间世界了。”圆球体一句话差点没把王驭呛死，“平均灵魂境界也属于最低的水平，基本上都在弱魂境以下。”
“……”王驭一脸黑线地看着它，“等等，你到底叫啥名字？”
“呃，我的名字太长了，精缩一下，按你们原命界的命名，你可以尊称我为‘圣人’。”圆球体一本正经。
“你在搞笑？”王驭对这家伙有点无语。
“从各方面来判断，我确实符合‘圣人’这一称谓啊。”圆球体对他的话显然相当不满，“你们的文字记载中，圣人指‘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我通晓万事，这叫有才，我为魂善良，这叫有德。才德兼备，当然是圣人啦！”
“圣毛！这个解释我不接受。”王驭断然否定了它的说法。
“但是我真的挺符合你们对圣人的定……”圆球体抗议。
“我管你符不符合，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王驭哪可能听它的，“赶紧换个名字，不然我给你取一个，叫‘阿蛋’咋样？因为你真的很像一个鸡蛋……”
“你要是愿意，综合一下，叫我‘圣蛋’也行啊……”圆球体小心翼翼地道。
“……”王驭一脸黑线。
“好吧好吧，叫‘圆蛋’也行啊……”圆球体有点灵光乍现的意思。
王驭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再不听它废话，猛地抡起长柄锤，再次照着矿岩砸下！
当！
一如之前几次，仍没能在圆球体表面留下半点痕迹，更别说砸开。
“呵，我早说了，你没那能耐就别揽这活儿！”圆球体有点得瑟起来，“这矿可不是谁都能采的！照你这么砸下去，就算砸到你死的那天，也采不走半块魂矿！”
王驭却没理它，把长柄锤在手中掂了掂。
他现在的力量，拿这么大个锤，就算是砸花岗岩，也能砸破，可是在这矿岩上居然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很有可能不是力量大小的原因，而是做法的问题。
但到底哪做错了呢？
一念倏然闪过。
既然是“魂矿”，那会不会需要靠灵魂力量才能采矿？
想到这，他登时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再次抡起长柄锤。
“还来？啧啧，真想不到原命界的人智商会低到这种程度，一味逞勇斗强，不知道靠智慧来解决问题，简直……”圆球体喋喋不休地说着。
呼！
长柄锤猛地砸下，再次落在矿岩之上！
和之前不同，这次王驭一股灵魂力量已送入长柄锤中！
当！
震耳的砸击声中，长柄锤再次被弹得扬了起来！
然而王驭却不惊反喜。
一直固若金汤的圆球体，表面竟裂开了一条十来厘米长的细缝！
“靠！这这这怎么可能！”圆球体失声叫出来。
“哈！果然是要靠灵魂力量！”王驭乐不可支地再次抡起长柄锤。
“不要啊！”圆球体惊恐大叫。
当！
当！
当！
……
一锤接一锤，在王驭刻意为之的情况下，长柄锤不断砸在圆球体表面同一位置，一条又一条的裂缝不断生出的同时，被砸之处还迸出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碎岩！
每一块碎岩一迸离圆球体，立刻散化为无数细小光点，然后消失不见。
这下好，连清理矿渣都省了！
“不要砸了！再砸我就完蛋了！”圆球体不断惊叫。
王驭懒得理它，一连砸了二三十锤，终于，一声清脆裂响，几乎有巴掌大的一大片碎岩掉落，爆起一片亮芒！
“露了露了露了！”圆球体惊慌狂叫。
“啥露了？”王驭愕然。
“内衣露了！非礼勿视！你赶紧离开，我还可以原谅你弄破我外套的无礼行为……”圆球体惊叫。
王驭哭笑不得，长柄锤再次抡了起来，继续狂砸。
圆球体不停大叫，试图阻止他，但他下定决心，哪会停手。不知不觉间，矿岩表层已被砸碎了一大圈，原本脑袋大小的矿石表体，已经只剩垒球大小。
那家伙的眼睛和嘴巴倒是没受影响，只是变小了一点，不断大呼小叫。
“够了！”圆球体狂吼一声，“我愿意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停停停！”
王驭停了下来，擦了把额头的汗珠，看着它。
圆球体颓然道：“我是来自元生万界诞生源头一个无名所在的灵魂，真名无法用你们的语言表达，如果以相近似的字眼来表述，可以称我‘源魂’。”
“这名字我还可以接受。”王驭点点头，“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呆在这里干嘛？”
“你以为我想啊……”源魂大倒苦水，“我是被人无意中带到这里的，这么久了一直没能离开。这破地方我早不想呆了，可是我没有保存灵魂的容器就会魂灭，只好呆在这些魂矿里面。一开始我当然是选个最大的呆啦，可是你们这些贪心的矿工全找大矿石，我只好移到小矿石上，哪知道还是逃不过你们的魔爪……”
“废话少说！”王驭心里一动，“这么说，只要有个能保存你灵魂的容器，就可以带你离开？魂矿不就可以保存吗？有人挖矿你躲到魂矿里不就可以离开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不是，我是说，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得到，这些魂矿拿出去，肯定不是当摆设看的。”源魂叹道，“这些魂矿是要拿来熔炼，加工制作成其它东西的，我呆在里面，迟早是个死啊……”
“原来如此……”王驭明白过来，沉吟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带你离开又不会伤害你的魂……”
“什么办法？”源魂明显精神一振。
王驭放下长柄锤，运动灵魂力量，打开了藏室的入口，从中取出一块吸魂石。
这块吸魂石，是初到灵魂长街时，从魏引踪那盗魂贼手上夺来的，一直没有动用。其品质绝不逊于胖子重生服务店里的那一块，用来储存灵魂毫无问题。
“咦？这是吸魂石！”源魂露出惊异神情。
“没错，这个能保存灵魂。”王驭暗忖你倒确实是知道的东西不少。
“你是成心还是无知？”源魂登时一脸黑线，“吸魂石吸入的灵魂，会迅速被抹去意识，变成纯粹的灵魂力量。你让我进去，难道是想把我给杀了？”
“显然是成心的。”王驭半点也没掩饰的意思，当初他可是亲手毁了一个魂，当然知道吸魂石会抹掉灵魂的意识，“你丫的一直吵吵吵太烦了，我觉得让你意识消失更好点。”
“没人性！”源魂惊叫，“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要杀我！”
“怕吗？”王驭问道。
“废话！你要杀我，我又没什么反抗力，当然会怕！”源魂怒了。
“既然怕了，就立刻给我移到其它矿石上去。”王驭脸一沉，“不要影响我砸开这矿！”
这矿眼看已经到最后关头了，这源魂要是一直留在这上面，说不定砸开后真会害死它，王驭和它又没深仇大恨，哪可能会做这种事？所以故意装恶人，想要先把它逼走了再继续。
哪知道源魂愣了片刻，忽然道：“那我还是进你那块吸魂石好了。”
这下轮到王驭呆了：“你不怕魂灭？”
源魂嘴角一挑，嘿嘿一笑：“所以咱们俩要先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