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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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献舞是丝毫都没有理会城外正嚣张的熊赀,饮着美酒,身旁美人陪伴,好一个惬意,就在此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士兵,急忙跪下大呼道:“报大王,大事不好,楚王熊赀带着军队已经在攻城了,城门守将即将要抵挡不住了,还请大王决断!”

    蔡献舞怒斥道:“真是一群废物,熊赀不过是带了一万人马,连一万人马都抵挡不住吗?”

    那个士兵赶紧摇头,忙道:“不是啊大王,楚王带来不是一万,大略看去恐怕十万不止啊!”

    “什么,十万!”听到这个数字,蔡献舞差点要从椅子上摔下来,并不是说这个数字有多么的惊吓,而是惊叹这十万大军压境之时为什么没人看见。“不是一万吗?”

    士兵也是满脸的无奈和意想不到,“起初这的确是楚王一人带着一万大军,但是就在即将接近我蔡国冥河的时候,突然从东方和西方各自涌现出一支军队,阵模浩大,与楚王所带领的那支融合,一同向我们城行经,起初将士们还是能够抵挡,但是楚王的军队实在是太强大了,城池就快要撑不住了,要如何决断还请大王下定!”

    蔡献舞一把扔下手中酒杯,推开美人,目光紧缩,大喝道:“随本王出去看看!”

    夏季的夜风吹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爽快,这炎炎夏日只有夜晚才给了人一席之地,但是这个夜晚却是蔡献舞不愿意见到的。城池已经危在旦夕,蔡献舞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熊赀正用着睥睨一世的眼神傲慢的扫视着这一切,在他看来这些无疑便是他熊赀的囊中之物。

    见着了蔡献舞,熊赀嘴角的嘲笑更是肆意,嘲讽道:“蔡侯终于出来了,寡人还以为要进入到王宫才会看见蔡侯尊驾呢?”言语之中对着蔡献舞满是挑衅。

    蔡献舞满眼冒着恨意,咬牙切齿道:“熊赀,我蔡国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来兴兵犯我?”

    熊赀戏谑道:“这仇怨是最容易挑起的,及时现在没有,要寻一些出来那也容易,就谈当初你你为何会来到我楚国之事吧。最后你借着寡人的利刃灭了息国,你是舒坦了,但是寡人的夫人可是满心的愤怒啊,所以今日寡人为了取悦文王夫人,特意来你蔡国一次。想要拿下你这不大不小的地方送给夫人,以消去夫人心头的恨意。”

    蔡献舞大喝道:“熊赀,你这无非是存心挑衅!”

    熊赀不甘示弱,反问道:“是又如何,你蔡国在北领诸侯间或许是一个比较大的国家,但是在我楚国面前,你不过是个弹丸之地,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将你拿下。纵使寡人是故意来此找茬的,但是你环视一下周围,你认为你还有反击的余地吗。你蔡国已经被寡人的十万大军围困,已是强弩之末,古言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何?”

    蔡献舞双眼怒斥者熊赀,是真的要将熊赀生吞活剥了去,看着他这个样子熊赀到是云淡风轻,缓缓道:“也别说寡人欺人太甚,蔡献舞,寡人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够击败寡人。寡人到是可以饶了这满城的百姓,若是你失败了,呵呵……那就不好说了!”说吧扔给他一把剑,猛地直插入城门前的土地里。笑看着他。

    蔡献舞心中不甘,居然被他如此的鄙视了,作为一个诸侯再怎么不济也会有着那三份意气,收到这样的鄙视还能够无动于衷的恐怕也不能为人了。蔡献舞当即怒气冲冲的走下城墙,周遭的将士们纷纷劝说道:“大王,大王此时不可啊。您若是去了,不知道那熊赀小二会使出什么诡计,万一害了您那就全完了!”

    蔡献舞一把扯开,大声道:“在这边等着也是死路一条,攻破城池要不了多久,届时这城中百姓要如何,若是本王现在出去一战,说不定还能够保我城中子民一条生路。本王自知向来为国为民做出的功勋太少,事到临头才知道也是晚了,就让本王做出这唯一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吧!都给本王让开!”

    蔡献舞喝令,所有士兵都为他让开一条道路,城门微开,蔡献舞迈着步子,傲首出了城门,见着蔡献舞出来了,熊赀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条汉子,还有这个胆量出来迎战,就凭这点,你无论输赢城中子民先活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要靠你自己了!”熊赀说着,抽出佩剑,转身调下马。

    蔡献舞也抽出面前的宝剑,看着上面寒光四射,心中凉意顿生,不知道多久自己没有碰过剑了,蔡国安逸的太久了,没想到自己再一次碰剑竟会是这种情况,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了,对着熊赀大喝道:“熊赀,来吧!”

    熊赀对着蔡献舞的这番气势并不怯懦,佩剑出鞘,接着半边星光,放肆的与蔡献舞一番周旋。蔡献舞虽是许久未曾碰剑,但是基本手法也未曾生疏,舞的行云流水,不让熊赀半分。熊赀的剑术来势凶猛霸道,招招均是狠招,皆是要害。双发相持不下,蔡献舞舞动的有些费劲,熊赀不攻只守也不在下风。论持久战后,蔡献舞终于难敌败下阵来。

    熊赀将手中的利刃架在蔡献舞的脖子上,胸口也是还在喘息,道:“如何,认输吗?”

    蔡献舞临到此时到是也无所畏惧了,心一横,视死如归,道:“败了,我蔡献舞愿死,只是希望我那一半的子民在你手中可以稍微让他们少受些苦,也算我死得其所了。”

    熊赀看着蔡献舞,心中到是对着他少了一份厌恶,缓缓道:“临终的时候总算有个国主的样子了,寡人成全你,你城中的子民都可以活下去,作为交换寡人要你的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蔡献舞眼中闪现出一丝警惕,紧盯着熊赀问道。

    熊赀倒是戏笑一声,开口道:“别那么紧张,寡人向你要的这个交换对于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而且你今后都用不着了!”

    “你要什么?”

    “寡人要你的夫人,也就是寡人夫人的姐姐!”

    “你要她做什么?”

    熊赀玩味性的一笑,戏谑道:“这是寡人夫人要的。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况且蔡夫人的在陈国的姿色也算得上是一绝,蔡国灭了留在这里还干什么,岂不是可惜,倒不如成全了寡人。让寡人带回去也好解了蔡夫人的寂寞啊!”

    “熊赀!”将自己打败之后,居然还要这样无止境的羞辱自己,这个熊赀真的是太可恶了。看出来蔡献舞眼中的愤恨和迟疑,熊赀再次补充道:“蔡献舞,你舍不得吗。你可是要思考清楚了,那一个女人的性命换取城中一半的百姓,这样划算的买卖你还找得到吗?”

    蔡国要是灭了,妫雉在蔡国的日子定是不会好受的,熊赀要妫雉,说不定带回去之后反而是好事,只是对于自己来说那真是奇耻大辱啊!但是……无奈之下,心一横,说道:“本王答应你了,拿夫人换取城中百姓的生命。我只希望你在带她回去之后。不要伤害她,她来到了我身边也是怪她命不好,哎!”

    熊赀冷笑道:“现如今,你自己都是自身难保的,还在担心你夫人的结局吗?”

    谁知那蔡献舞到是不具威严道:“我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既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也是我蔡国大势使然,怨不得其他人,但是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我蔡献舞虽说不是什么功比天高的国主,但是也并非昏君。夫人乃是我的结发之妻。怎能不挂念。那日色心做歹,调戏息夫人已是对不起她,现如今自尝苦果更是无奈,害他落入如此境地。我实在是有违夫君啊!”

    熊赀有些不耐烦,喝止道:“好了,别烦了,哀叹死了也没用,寡人只是把蔡夫人带回去,究竟呀如何对她不是寡人说的算!”

    熊赀很顺利的成功灭了蔡国。有收获了北领的一方硕土,心中说不上是有多开心,脸上的傲笑持续不消,在见着息妫之后更是高兴,连忙将囚车中的蔡献舞带上来,似乎是在邀功。

    息妫瞥眼见着蔡献舞,这番狼狈的样子,心口的恶气真是除了些许,顿时开心了许多,但是想想自己当初所受的那些痛苦,这个样子是远远不够的,她还要他付出更多。息妫称为熊赀接风洗尘,便要在大殿设宴。

    此夜,大殿内满是弦乐奏响,美酒佳肴数不胜数,而坐在上方的熊赀正傲首看着这一切,身旁还有美人相伴,息妫破天荒的身着这华服替熊赀斟酒。

    说谁都看见了,或者说谁都没有看见,在这辉煌的大殿上还跪着一个人。蔡献舞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冷风肆意的吹刮着他,没有人理会,想起上一次来自己收到的是礼遇,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一个人正眼看过他。整个大殿都是一片欢声笑语,都在为战争胜利而喜悦,谁还理会这里跪着的一个疲惫饥饿到极致的活人。

    心中气氛之余也是一阵悲伤,这一切不是都是自己造成的吗。若是当初不是自己色心起了,调戏了息妫,息侯就不会借楚子的力量伐蔡,自己就不会和这个如虎狼一般的国家有牵扯,就不会唆使楚王灭了息国,息国若是不灭,息妫就不会到了楚国作为文王夫人,就不会对自己满怀着这样浓厚的恨意,自己就不会造成如今这般惨状,蔡国就不会沦陷。偌大的蔡国就因为自己毁在一个色字上,这要自己如何面见蔡国的列祖列宗呢?

    在这要潦倒艰难的情境下,蔡献舞抬头看着上方那个陪着熊赀说笑,为他斟酒的女子,一瞬间明白了息妫为什么会这要恨自己,他现在在这个大殿上承受的耻辱,难道不是这个女子在三年前承受的吗?

    这样一想,蔡献舞失去了心中所有的恨,只剩下许多是懊悔和自恼。

    这个庆功宴整整闹了两个多时辰,在浓重的夜色下结束了,熊赀此时似乎也没用要处置蔡献舞的意思,随意的命人将他关押在囚室中,便踏着醉醺醺的步伐离开了。

    息妫在这一场宴会之后也是劳累非常,但是她心中还念及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还来不及停歇。宴会之后她便赶紧赶回了宫殿,因为在那里有着一个人还在等她。

    妫雉从车内下来之后便被带来了这里,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只是隐约听说了自己是蔡献舞与一般子民性命的交换,在环视着这间屋子,金碧辉煌,差不多就是熊赀的屋子吧,蔡献舞是拿自己换走了半个蔡国的子民吗,总算是有一天会为蔡国着想了,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确实这样的悲伤呢?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妫雉的心头一紧,不知道究竟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但是让她意外了,进来的不是熊赀而是息妫。息妫见着妫雉眼中的那一丝庆幸,轻笑道:“姐姐请放心,把你带来楚国这是我的意思,熊赀他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妫雉见着是息妫,虽然是庆幸了,但是并没有放松警惕,问道:“那你把我带来楚国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来报复我吗?”

    “报复你!”息妫轻笑道:“报复你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即使现在杀了你又能如何,谁能回到过去呢?况且,我也没有准备报复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姐姐,即使你当时对我熟视无睹,我也没用怪你。因为正是有了你当年的漠视,才有了我如今的这番地位,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呢。”息妫说着嘴角泛起阵阵苦涩。

    这是妫雉突然问道:“大王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提起那个蔡献舞,想到他如今的情境就是解气,笑道:“姐姐,可是蔡献舞亲手将你送出了,你还惦记着他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