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章 臣妾与皇上也是夫妻,夫妻间还处处设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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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妻如斯,祖公略大手一揽,将善宝揽入怀里,赞一句:“你就是朕的解语花。”

    他更高兴的或许是同时解决了秋煜与胡海蛟两个麻烦,胡海蛟的麻烦显而易见,秋煜的麻烦扑朔迷离,那就是传言善宝与秋煜有私情,然秋煜虽为儒生却性子耿直,胡海蛟更是个浑人,此二人能否肯听从安排,祖公略觉着还是未定,也就把这个心事给善宝讲了。

    善宝脱离他的怀抱,道:“首先,解语花是唐明皇比拟杨贵妃的,杨贵妃祸国殃民,臣妾不是解语花,还有,若皇上肯,这两个人都交给我来说服。”

    按理祖公略是不愿意善宝接触此二人的,转念想这两个人,除了善宝恐也真是没谁能说服了,于是不十分情愿的点了头,可是又想起蜀中蝗虫之灾,索性再请教善宝。

    善宝道:“蜀中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怪就怪当地官员隐瞒不报,才让皇上知道此事如此之迟,不然及早赈灾,哪里能死那么多人,臣妾觉着,蜀中的官员辜负皇恩,罪属渎职,该贬谪的贬谪。”

    祖公略正有此意。

    善宝继续道:“赈灾非同小可,历史上有多少贪官借朝廷赈灾而中饱私囊,需派个可靠的人去,臣妾对京中那些朝臣不甚了解,倒是觉着萧乙不错,皇上想想,陵王走投无路时他还忠心不二,后来给陵王下毒所害才一怒而反,皇上若将萧乙任蜀中之官,一来赈灾,二来,也好收拾下蝗虫之害的残局,毕竟萧乙文可以武亦可以,做个羽林军左统领委屈了他。”

    祖公略走离了御座,来回踱步,萧乙能力超群他知道,但他顾忌萧乙曾是陵王的人,将他调到蜀中为官,这可真应了那句,山高皇帝远,一旦他仍旧不忘陵王伺机东山再起呢。

    溜达半天,祖公略也没确定萧乙可用不可用,只道:“容朕想想。”

    善宝也不急于求成,恭送祖公略离了乾正殿,她也准备回去昭阳宫,出了乾正殿的门,却见总管太监张四合正指使几个小内侍打扫殿外的积雪,善宝忽然想起张四合通知自己祖公略因胡海蛟而发火的事,更想起之前张四合常常使个眼色或是打个手势给自己,按理张四合是祖公略从京中带回的,与自己并不相熟,纵然他顾念自己是皇后,也不至于如此讨好,二人的关系连个过渡都没有,善宝于是好奇,从后面喊张四合道:“公公辛苦。”

    张四合没发现善宝出来,唬了一跳,回头望善宝哭丧着脸道:“老奴不敢说辛苦。”

    也不过三十七八岁年纪,更因为阉割之人面皮干净,胡须少之又少宛若没有,年纪上又年轻了很多,自称老奴是因为在宫里待的久了,十二岁净身入宫,拜在曹公公名下,曹公公一直伺候太上皇至今,太上皇处于隐退状态,曹公公也就随之卸任总管太监,而由得意门生张四合接替。

    宫里的人,主子位的嫔妃或是皇子不一定有奴才辈的太监宫女权力更大,一般皇帝身边的奴才,无论嫔妃还有皇子,对其都非常尊重甚至讨好,张四合能够贵而不骄,很让善宝奇怪,觑左右没有多余的人,问张四合:“几番蒙公公相助,都还不知因缘在哪里。”

    张四合极其恭谨的垂首,低声道:“娘娘蕙质兰心,当然晓得个中因缘,是太皇太后让老奴照拂娘娘的,说娘娘质如璞玉,对宫闱之事所知甚少。”

    太皇太后!

    善宝连带想起茱萸来,难不成她也是按照太皇太后的命令来行事的?否则她如何那么大的胆子对自己指手画脚。

    张四合靠近若有所思的善宝追加了一句:“太皇太后对娘娘可是偏爱的很,还请娘娘体谅太皇太后一番心意,远离朝廷纷争,这样方不至于热火烧身。”

    善宝不喜欢不接受的,不代表错,总归她不是出自皇族,更没有在宫廷大内生活过,善家再富有,也只是寻常百姓,宫廷大内的事直接涉及到国事,人与人之间关系微妙又紧张,善宝此时只是看到冰山一角,好在她还算够聪明,谢过张四合之后,就来看望太皇太后。

    老太太吃了她做的红果蜜饯,口苦之状消除,身子清爽利落,心情就大好,见善宝到热情的招呼:“瞧这外头冷的,快上炕来坐,刚沏好的大红袍。”

    老太太喜欢吃浓茶,特别是冬季里,经常十天半月不出房门,歪在炕上吃茶养神。

    善宝依言过去坐了,开口先感谢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帮衬。

    老太太蔼然一笑,咕噜又吃了口茶,眼见着仍旧光滑的额头冒出汗珠,她随意的摆摆手:“这不算啥,作为长辈,该当如此的,只是请皇后明白哀家的苦心,纵然你聪明真如诸葛孔明,也敛尽锋芒,只做给相夫教子的平常妇人。”

    对于她的好心善宝感激,但不明白她如此谨小慎微究竟有没有必要,方才自己给祖公略出的主意他可是欣然接受的,想着自己就要回京进宫,还不趁此机会向太皇太后讨教一二,于是谦恭道:“谢老祖宗提醒,只是臣妾不明白,臣妾与皇上也是夫妻,夫妻间还处处设防么?”

    太皇太后拿过宫女递来的手巾抹了把汗,边道:“女人太强,与功高盖主同样道理,女人应该将自己藏在阴影中,而重要突出丈夫来,这才是聪明,听说你在乾正殿给皇上出了不少好主意,其实皇上也并非神佛,也有力所不及处,皇后能从旁帮衬,也是夫唱妇随,但不应该在乾正殿说,而应该在寝宫说。”

    善宝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可以对祖公略吹枕边风,于乾正殿正儿八经的说,这就是僭越,纵然祖公略可以宠爱自己包容自己,早晚会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又忽然想起那个余桃啖君的故事来,战国时期,卫君宠爱弥子瑕,一次弥子瑕的母亲生病,他偷偷驾驶卫君的车回家探望,卫君知道后没有按律砍足,反倒夸他有孝心。还有一次弥子瑕与卫君游桃园,把吃剩的半个桃给卫君吃,卫君夸他尽忠,后来弥色衰爱弛,失宠于卫君,卫君借这两件事治了他的罪。

    色衰爱驰,善宝不寒而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