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拆解的密码(3)

夜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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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功夫,就见邹霂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的眉心微微蹙着,看到林远柒便是一松:“你们来得正好,案子听说了吗?”

    林远柒道:“一部分,完整的案卷还没拿到。”

    “我知道了,”邹霂远颔首示意二人跟上:“到我办公室说。”

    邹霂远难得启用一次他的办公室,林远柒蹙蹙眉,示意夏竹跟上。

    直到进了邹霂远的办公室,夏竹觉得自己方才明白一个词——

    乱中有序。

    这办公室乱得几乎要推不开门,进门的时候要小心踩到地上林林总总的东西,邹霂远这个大好青年以一种近乎滑稽的姿势蹦了两下,从桌上拿起一摞资料小心翼翼地蹦回来:“都在这儿。”

    “陈年案卷?”林远柒蹙起眉头:“我看那堆尸体很新鲜。”

    “模仿作案。”邹霂远和夏竹异口同声,说完邹霂远就乐了,他伸手似乎是想要拍拍夏竹的脑袋,一边道:“不错不错。”

    可惜手落下的地方,是林远柒的手掌。林远柒手指微凉,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掌心邹霂远大大咧咧的爪子,漠然丢到一旁:“接着说。”

    邹霂远摇摇头笑了:‘没什么可说的,十年前的分尸案,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想起来重演。“

    “十年前的话,”夏竹忽然接过话头:“是说卢殷的那个案子吗?”

    当年有一个年迈的守夜人,就曾经在自己守夜的办公楼杀害了一众值班的人,他的手法高超演技又是一流,当时监控设施又不高明,差点就逃脱了法网,最后还是一个警方卧底参与方才将卢殷抓获,可惜那卧底似乎是受了点刺激,没多久就退役了。

    “就是那个,”邹霂远颔首道:“连现场都是一模一样。”

    林远柒在旁边凉凉道:“一样的变态,”他拿着案卷翻了两下,方才叹道:“这样血腥的现场很久没有见过了。”

    血腥?夏竹想伸手,就听林远柒道:“肠子,心脏,十指都装在了玻璃瓶里面,这个凶手是个有收集癖的人,那么……”

    “我们手里的东西,就有些问题了。”夏竹敏锐地将话音接了过去。

    林远柒微微蹙眉:“凶手很信任将东西拿给我们的人。”

    又是席栢。

    他的名字就像是一片乌云,夏竹却是明白,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案卷我们带回去,很快我会将分析结果给你,”林远柒想了想复又问道:“作案地点统一吗?”

    “没有太大关联性,”邹霂远叹了口气:“一定要说的话,大多都是在夜晚时间的工地。”

    工地啊……夏竹思忖着,如果说是男人晚上单独走过还是可能的,如果是女人的话,不大可能大晚上的一个人从工地路过吧?一定要走过的话一定也有人陪在身边,那么这个凶手要么是强壮到足以控制两个人,要么就是有一击即中的凶器,可是之前听盛元的意思,没有刀伤和枪伤,如若是用药物控制,时间过得太久却也很难查得出来了。

    林远柒重又陷入了思索,回去的路上他一言未发,如果不是胸膛上下的浮动,夏竹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

    直到重又回到别墅,夏竹伸出手有些犹疑地停在林远柒的脸上,试图拍醒他,却见林远柒猝然睁开了黑曜石一样的眸子,他的眼底有些促狭意味,看了夏竹一会慢条斯理地开口:“想捂死我?”

    “没……”夏竹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来,林远柒拉开车门往下走,想了想复又回来给夏竹开了一条缝。

    这样的小动作几乎让夏竹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跟了下来。

    “如果是你,你认为什么会导致你对受害人进行分尸?”林远柒似乎很喜欢这种诱导式的提问,他一边在白板上杂乱无章地写写画画一边问道。

    夏竹陷入了思考,她看着白板上的关系图,一边道:“我想,是出于一种掌控欲。”

    林远柒蹙眉,淡淡道:“大多数凶手在做出犯罪行为的时候,都是出于掌控欲,换一个。”

    “能够将人体器官如此完整地分解出来,似乎也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夏竹慢慢道:“我可以认为凶手有医学基础吗?”

    “医科生或者是曾经是医科生?”林远柒不假思索地摇头:“在网络信息发展如此之快的时代,想要让一个人给别人医病,或许需要医学基础,不过分解一个人,这本身和做屠夫没什么区别,熟能生巧的事情。”

    夏竹彻底哑口无言,她站起身看向白板,上面被林远柒用磁石吸了不少照片,林林总总的都是受害人死亡时的样子,夏竹微微一怔,忽然道:“如果说他杀人是为了收集一些东西,那为什么这些装满了被害人器官的玻璃罐被他丢掉了?”

    “两种可能,”林远柒道:“第一种是为了吸引公众注意力,满足他模仿的心理满足,第二种是因为……这些东西不是他需要的。”

    夏竹只觉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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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民房里。

    一个中年男人正哼着小调,那调子微微有些奇怪,他却哼地很认真,他慢慢打开面前的一套刀具,那是手术刀,看上去锋利,光可鉴人。

    他就那样慢慢走向手术台上的人,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与欢喜:“你终于来了,”手指慢慢覆上床上人短短的头发:“我一直希望能够治好你,你觉得呢?你看,多么美丽……”

    手术台上的男人面色越来越恐惧,却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墙壁,那上面满满都是玻璃罐子,正正有一个金发的女人头颅,面色柔和地看过来,手术台上的男人终于崩溃,大声痛呼出来。

    声音撕心裂肺,很难让人不动容。

    中年男人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慢慢举起了刀……

    门被敲响了,男人微微一怔,放下刀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