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金陵风云(4k)

美人禄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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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晴空依旧。【ㄨ】夏季灼热不停,直让人生出几分心烦意乱。王羡鱼闭门不出在屋中抚琴,琴音铮铮,好似昭示着探琴之人情绪杂乱一般。

    午后王列归府,径直向王羡鱼院子行来。听见妹妹琴声如此,他生出几分愧疚,在王羡鱼一曲停下后叹息道:“我从君子处归来。”

    王羡鱼抬首看向兄长,问:“君子与兄长二人可想出对策了?”

    卫衍进屋坐下,好半晌未做声,许久后才看向王羡鱼道:“我请君子查明昨日一事缘由,君子说是姬芜公主为之。”说到此处卫衍顿了顿,带着几分疑问道:“此事可是阿鱼……”

    话没说完,但是王羡鱼哪里不知王列想问的话?王列是想问姬芜这番动作与她可有关系……王羡鱼沉默一瞬,问:“君子应该还有话罢?”

    王列忽然就明白过来了,面上生出怒意,斥道:“果然是你!”他还没说君子另有他话,王羡鱼这般一问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羡鱼也立马反应过来,她本是想岔开话题,却是不想弄巧成拙!人啊,果然不能做坏事!

    “阿鱼,你怎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王列生出几分痛心来。昨晚回去后他越想越不对,今早特意去寻青山、余路他们,得知昨日一事是姬芜公主与怀柔公主合谋……他便有了几分猜测。如今回来一诈,果不其然让他套出话来。

    王羡鱼默不作声听着兄长王列的质问。妹妹如此,倒是让王列冷静下来,他忽然问道:“你是如何让怀柔献计于姬芜?”他在余路那里知晓大概,后去寻卫衍,从卫衍处得知来龙去脉。如今最让他好奇的便是这关键。

    王羡鱼只说了三个字:郑夫人。如今已经不能被称作郑夫人了!怀柔与三皇子的生母!如今潦倒的郑氏。

    王列听罢心中了然。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其中还有关键。王羡鱼的手段还要说到那日她在冉宅看见冉覃与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相会一事。那妇人便是如今天子身侧的魏淑妃。

    王羡鱼以此为挟,让魏淑妃将此计透露与怀柔公主的母妃郑氏。怀柔虽是娇蛮,但对这位生母还是几多照顾。母女二人落魄至斯,凑在一处总要发泄心中不愉。再有魏淑妃这一句话,母女二人肯定要密谋此事。

    如此。王羡鱼的目的便达到了。

    如今事情暴露,王羡鱼虽是遗憾,但同时心里也松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早晚兄长还是要知道的,只不过她如今是存了私心罢了!

    兄妹二人又是相对半晌。王列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我知晓你用意,可是你…… ”

    王羡鱼未接话,转而问王列:“兄长从君子处归来,不知兄长与君子谈论了什么。”她想知道卫衍的反应。

    王列也未隐瞒,直言:“君子也说此次机会难得。”

    卫衍果然还是决定继续!明明知晓卫衍不会为了她坏大局。可是王羡鱼还是生出遗憾。也是,若郎君为儿女私情贻误大事,王羡鱼也是要生出不喜的。

    *************

    前朝遗孤司马氏被天子册封为夫人一事,已然在金陵城掀起轩然大波。金陵城将将下去的舆论再一次点燃。众人争相交谈天子罔顾伦常之实,还有文人因爱慕王羡鱼才华做出自戕铭志一事来。涉及到人命小事也成了大事。因着这一出,金陵内乌烟障气,大有黑云压城之感。

    事情发生六日后,卫衍终于踏入将军府。彼时王羡鱼依旧闭门不出,卫衍在见过虞氏与王列兄弟之后辞别他们来到王羡鱼院子。

    听到桑果来报时,王羡鱼心头一跳。一种做了坏事无法遮掩的局促溢于言表。不过在卫衍踏入厅屋之时王羡鱼面上的神情已经敛了去,一如往常起身对卫衍行礼。

    坐下后,婢子等人识趣的退下,二人默契的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卫衍才开口:“你可怨我?”

    恨也恨过了,哭也哭过了,本来王羡鱼以为她不会再起波澜,但此时还是生出几分委屈,未做声。

    如此便是默认之意,卫衍见对面坐着的小娘子垂头不语。心中生出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怀柔与姬芜二人联手设计天子娶王羡鱼一事,太过巧合!而他不信巧合!虽是没有证据,但王列却是笃定此事为眼前小娘子为之。

    毕竟知晓他谋划之人并不多,眼前小娘子便是一位。他一直以为王羡鱼是善于隐忍之人。却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却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要说生气,也算不上。相反,他倒是觉得这样的王羡鱼给合她心意。虽是这般想着,卫衍还是做出一副叹息的模样来,道:“成败在此一举,我也是无法。”

    卫衍这余音三匝。便是王羡鱼也听出来无限遗憾来。王羡鱼此时还不知她的谋划暴露,抬眼看向卫衍,道:“君子为家人谋划,阿鱼已是感激不尽。”

    王羡鱼说这话的功夫卫衍已经行至她身前,话说完,卫衍也将人扶起,道:“陪我走走罢!”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话题止住,这倒是合了王羡鱼的心思,于是便与卫衍携肩而立。如今外面正热,卫衍说走走也只是一说而已。

    二人沉默不语,一室静谧。也不知过了许久卫衍突然说起金陵城中近日发生的舆论之事。王羡鱼听罢有人为她自戕而死,生出惊讶来。

    小娘子因着震惊,瞪着圆眼,嘴唇微张,娇俏至极。卫衍忽然想起那日与小娘子亲昵之时小娘子震惊时的表情,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思及此处卫衍心头一动,顾不得方才说的是什么话题,伸手将小娘子揽进怀里,在王羡鱼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俯身而下。

    王羡鱼不想卫衍突然揽她入怀,郎君的气息直溢鼻尖时,还未来得及多想嘴唇便一软。王羡鱼心头跳个不停,屏住呼吸不敢动作。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猜想卫衍此举有何意?

    卫衍本是逗弄小娘子,嘴唇相触之时却也是心头一跳。呼吸窒住。也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他心中已然将小娘子视为妇人,卫衍未抑制动作,丝毫不客气的掠夺起王羡鱼唇瓣。

    王羡鱼此时浑身僵硬。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恼羞中听见郎君低沉着嗓音诱哄她:“张嘴。”王羡鱼根本未做他想,轻启朱唇……舌尖相触时,王羡鱼只觉得浑身发热,在这炎热之际恨不能浸入湖水中一凉燥热。

    卫衍攻城略池,动作算不得温和。唇舌交缠不休时卫衍不禁生出叹息,他何曾这般取悦过女郎?女郎馨香,竟是如此的摄人心魄。

    也不知过了许久,二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停下后,王羡鱼只觉面颊滚烫,垂下头,不敢抬眼看眼前人。

    卫衍见小娘子如此,生出好笑来。伸手拍了拍王羡鱼脑袋,嗓音暗哑,问:“阿鱼不喜欢?”

    卫衍几乎贴在她耳边说话。低沉的嗓音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如同羽毛般从她的耳朵搔进心里。王羡鱼面上羞涩不减,心中却是喜难自禁。未做声回答,却是伸手拉住卫衍的衣角。

    女郎如此动作堪比稚童,不过卫衍却是生出欢喜来。卫衍喜意将将升起,他嘴角边的笑容便一僵:今日他这般却是逾界了!

    *************

    九月初三,大吉之日。天子身侧伺候之人孙则德言说这一日接王羡鱼入宫。算一算时间,也就不到半月了。王羡鱼未有反应,虞氏却是亲自去了一趟皇宫。

    与王羡鱼想的差不多,虞氏根本连天子与皇后二人的面都未看见。回来后,虞氏便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出。将军府的氛围几乎可以用清冷来形容。

    与将军府清冷不同,金陵可谓热闹至极。君子一封千字文书直斥大霖天子荒唐,这一件大事让整个金陵为之疯狂。千字文书出现后,对于皇室的谴责声也越来越多。

    虞氏越是不堪。对于前朝司马氏的溢美之词逐渐便显现出来。起初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最后金陵中一小部分人叹息若是司马氏后继有人便好了。

    这话传入皇宫后,如石牛入海,根本没有半分音讯。倒是太子听到此种声音生出震怒来,曾当街斩杀好几名谈论之人。因着太子这一出,震慑了不少人。金陵城中的风言流语一时停顿下来。

    *************

    太子府内。

    太子虞沉将将从外归来,剑上的血渍尚且未干,他也顾不得许多,怒斥:“如此行径,如何堪配君子称号?”这些天来他斩杀不少人,第一日效果显著。可是这几日如此震慑行径根本未有半分作用。反倒是他虞沉多了个“嗜杀”的名头。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一旁的周立扬坐在太子下首,手中端着茶水,心中却是叹息一声:虞氏气数尽矣!太子行事乖张,他不过几日未出,太子便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当真是叫他“喜不自禁”。如此风口浪尖之时,当街斩杀民众!也不知太子这脑袋是如何生成的?看来能屈能伸这一句溢美之词与他人的脑力并不能划成等号!

    “君子行为鄙诈,周先生便不能想个法子将他的虚伪脸面揭开?”虞沉恨恨的说一句,一口唾沫带一口钉子。

    周立扬见太子说这话顿时生出哭笑不得来。卫衍虚伪?也许吧!但是他做的一些事在世人眼中却是掺不了假的。若不是立场不对,他也是要赞赏君子一句的。

    周立扬不做声,虞沉眉头一蹙,道:“既然先生想不出法子,那本太子便只能自己做主了。”虞沉轻哼一声,头也不抬的道:“今日疲了,先生慢走!”

    知晓太子脾气上来,周立扬也未多说什么,起身拱拱手抬脚出去。太子见周立扬这般反应想起这人根本没有真心归附他,当下又是一阵气闷。

    *************

    冉宅

    卫衍坐在案几前细细推敲着眼前的一盘棋局,他身前的王列也是愁眉不展,显然也陷入棋局中不能自拔。冉覃来来回回几趟,这二人动作都未变过,他们如此已经将近两个时辰。

    冉覃不敢打扰,但却是心急如焚。影卫来消息,以青如今正在生孩子,妇人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他想去陪她走过这艰难的一程。这话……冉覃在嘴边绕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说出来。

    他也知道这话有几分不讲理,可是,一想到以青在受苦,他这颗心无论如何也安稳不下来……

    “我输了!”

    又不知等了许久,冉覃终于听到有人开口。

    王列说罢摇头叹息,道:“技不如人,惭愧惭愧!”

    卫衍却是一笑,道:“郎君心中杂事繁多,未能尽全力罢了!”

    王列被说中心事,讪讪一笑,不自在的转移视线。这才看到屋内还有旁人,对冉覃拱手一礼道:“冉公今日怎的心事重重?”

    冉覃可不是能闲得住的,以往他们二人下棋,冉覃不是敲乐作响就是干脆出去溜达一圈,何时这般安静过?

    冉覃见有人问他,鼓起勇气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将魏以青的事情暴露出来,只好又咽了下去。

    王列是个聪明人,见冉覃这般就知道他有话不便自己听,于是起身道:“坐的久了,我出去走走罢!”说着便起身给冉覃腾地方。

    冉覃姿势感激,待王列走后,他才对卫衍行礼,道:“方才影卫来消息,以青要生了,我想……”

    卫衍知晓冉覃的想法,但却是果断拒绝:“呆着吧!你去会坏事。”

    冉覃未说出口的话便梗在喉咙。冉覃性子跳脱,嫌少有认真的时候,但唯有对魏以青却是向来不会马虎。

    卫衍知晓冉覃担忧,轻叹一声,道:“你放心,她身侧之人皆是经验丰富的老妪,不会有事。”人还是他自己亲自挑的,怎么到这个时候却是谁也不信了?

    话是这般说,可是如何能不担忧?冉覃叹气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