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妄自菲薄

美人禄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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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自菲薄?不!不是王羡鱼妄自菲薄,是卫衍太过惊才绝艳。好比一人是天上谪仙,一人是地下凡人,隔着天上天下便离了九十九重天,望尘不及。

    王羡鱼暗自叹息一声,想起忘了问兄长与弟弟二人是如何从军营脱身。方才只顾着听弟弟王律经受之事,后又说起她来,倒是将最重要的忘了。

    王羡鱼问过,兄长王列便将事情缓缓道来:此事说来也巧,三皇子被封矩王后,其党羽,九卿之一的卫尉便倒戈相向,直奔太子门下。卫尉奔太子后,为立功,将他所知晓的三皇子党羽都供了出来。其中赫然便有军营里的七八位武将。

    太子为剿除三皇子余党费尽心思,如何能容的了那些人?便将这些尸位素餐之人一一拔了去。贪得无厌的血蛭被除去,从根本上便解决了军饷不足一事。

    余下的便是兄弟二人清算这些年来克扣的军饷上报于天子,助太子再踩踏三皇子几脚。这般说来,太子与王家兄弟这一次也算得上是互惠互利。

    王羡鱼听罢,心中闪过异样。事情听起来简单,但那些武将在军中一待十几年,关系更是盘根错节,若是只靠王列王律二人,如何能除去?

    要说整件事情巧合,王羡鱼却是不信。兄弟二人剿匪还未归城便被天子招去,可见天子是知晓兵籍一事棘手,存心将烂摊子撂给王列兄弟二人为难将军府的。

    太子如今势头正旺,群臣忙着拍马,定是要将天子的心思说与太子听的。太子明明知晓却不阻止……要说因为与卫衍合作而卖王家人情,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些,毕竟亲近天子比亲近卫衍好处更多。

    王羡鱼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其实将三皇子的烂摊子推到将军府身上的始作俑者还是太子。太子揣测圣心也是一把好手,知晓天子为此事焦额,便献计于天子,如此才将有了王列王律二人的一劫。

    本是存心为难将军府,但最后峰回路转却是助了将军府立功!若是提前知晓此事。太子肯定不会出这主意。

    再来说王羡鱼,念头转了几转后迟疑着开口:“此事并非巧合。”说着边将自己的猜测简短说出来,越说越笃定,最后道:“怕是君子本来便有心整合兵籍一事。”若是没有将军府插手。此事也会有个最终结果。

    只不过阴差阳错让将军府立了功!这才是整件事最为巧合的罢!

    王羡鱼说过之后,心思更是沉了些。若是她的猜测不假,那卫衍到底已经长成什么样的郎君?寸寸陷阱、步步为营。扳倒三皇子的同时又伸手整顿军营,他到底要做什么?

    王羡鱼疑惑的看向兄长,而此时的王列因着方才妹妹的话也陷入沉思。一旁的王律也是面有诧色。兄妹三人一时都是心思沉重。

    “兄长,君子言说与你有盟约……他到底要做什么?”王羡鱼等了片刻,突然开口问王列。

    她这话倒是让王列回过神来,王列见妹妹似是有了结论,叹息一声,也未再瞒她,直言:“起先君子言说助我们身退,后来便改了主意……”要助他登上那至尊之位。

    这后面之言王列却是说不出来。不过王羡鱼已然有了定论,也不用王列将后面的话明明白白说出来。不过让王羡鱼不明白的是:以他如今弄权的手段,完全可以自立为王。为何要拉将军府蹚这浑水?

    王羡鱼心中疑惑万千,思绪更是如同乱麻。想了许久未有进展便也不再想了,对王列与王律二人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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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列与王律二人归来后,虞氏与王羡鱼母女二人担忧之心终于又放下了一半。也是好事成双,出征的王恒也终于寄回来家书。信中未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平安,一如多年来的习惯。信虽是未多说什么,但得知家主平安,也让众人安下心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将军府的日子还是照样过。王羡鱼身旁的木子因着家中替她定了亲事向主家辞去。虞氏与王羡鱼二人也未拦她,赏了一些首饰算作添头,派人将木子送了回去。

    木子走后,王羡鱼身旁又少了一人。本来王羡鱼身侧伺候的有四人。如今有两个因着同样的理由辞去,只剩下桑果与梨儿二人。

    虽说平日里王羡鱼只要一人随身伺候便行,但她如院中之事只有一人打理也确实不方便,于是王羡鱼便起了再收两个人的心思。

    家中女眷只有二人,伺候的婢子等人着实不多,走一个是一个。王羡鱼也不好从虞氏身侧下手,于是便生了采买的心思。

    王羡鱼将心思说出来后,虞氏也未阻止,直言:“阿鱼自己做主便是。”说着似是想起来柳家小娘子,便对王羡鱼道:“听阿律说柳家小娘子是个爱热闹的,你此去不若也叫上她罢!”

    虞氏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让王羡鱼见一见柳家小娘子,王羡鱼哪里不明白?于是便含笑着应了下来。又亲自写了拜帖,请柳家小娘子一同游玩。

    柳家小娘子柳漾年岁虽小,但行事落落,收到王羡鱼的拜帖后欣然应下,二人便相约三日后在西街见面。

    三日之约很快便至,王羡鱼带着回来的桑果出门。王家马车驶离将军府后,一直闷不作声的桑果却是在马车上对王羡鱼行大礼,道:“那日桑果未随娇娘同去,让娇娘遭遇非议,请娇娘责罚。”

    桑果回来不足两日,这两日一直郁郁寡欢,言行皆是拘束了不少。王羡鱼见婢子如此也不点破,却是不想今日在马车上桑果这般郑重向她请罪。

    王羡鱼哭笑不得,叹息一声道:“那日之事是我嘱咐你为之,你何错之有?”便是桑果跟着去了又能改变什么?该非议的依旧不会停,嘴巴长在旁人嘴上,王羡鱼又如何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桑果性子执拗,听罢王羡鱼之言依旧不肯起来,倒是让王羡鱼生出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