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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小女娃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当真是……他一个年近三十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点了点头，他举起酒杯，“合作愉快，我会做好一切需要我做的和我该做的。”
程雾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因为不费力，冯景林这人认识了半年，是个实干的，又识时务，他既然承诺了，那就是有本事保美梦成真在这权贵遍地走的地方能够良好发展。
于是她也愉悦地举起了酒杯，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书递到冯景林面前，郑重道：“合作愉快。”
相视一笑之后，冯景林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找我啊，凭陆家在京都的地位，嗯哼？”
程雾唇角弯了弯，“我说大叔，您老人家为了探口风说出来这么弱智的问题，我突然开始后悔将美梦成真的股份给你了。”
冯景林夹菜的手顿了片刻，随后便恢复如常，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破罐子破摔。
“哎呀，小侄女你可真是聪明，被发现了。那行啊，我就直接说了，你要跟陆少来真的？”
对这个顺坡下驴的人，程雾只能表示，脸皮太厚没法攻破。她叹了口气，“老实说，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没想到冯少也是这么俗气的人，看来我真是要考虑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易主的事情了！”
“得得得，本少不问了，小侄女也别头疼。”说到这里，他正在翻看合约书的手顿了顿，指了指手中好像无意混进来的一个名叫云里电商平台运行企划书的文件，皱眉道：“这个是？”
程雾打了个响指。“这个也是给你说送钱的，看过之后可以给我答复，合约书就在里面，直接签名就好。”
“你倒真是自信。”看着那不熟悉却也不太陌生的有趣的名词，冯景林眼睛亮了一下，却故作迟疑，“不过这种东西，耗费金钱精力，做好了还容易被模仿，价值着实算不上大。”
“得了，”程雾毫不留情地笑了一声，“我说，冯少，您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您。这个东西呢，虽然没几个人欣赏的动，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一定可行。除非执行中出现巨大问题。”
说话的空挡，冯景林已经看完了这几页薄薄的企划书。
跟大部分长篇累牍的策划案不同，这份书面计划当真称得上淡薄，但是内容却一点不打折扣。老实说，看完他立刻便心动了。
不过值得考虑的问题同样也不少。
“你可以考虑，不过时间不久，股份是百分之五，但是需要你真金白银注资。”
说完便开始专心吃起饭来。
冯景林也确实没有立刻答应，他需要好好考虑，索性也撇开这些事情不提，两个人又闲聊起来。
一顿午饭吃的时间还挺久，从十一点到一点半。
程雾想到陆烨该忙完了，便跟冯景林告辞，两个人出了包厢门。
然而刚一出去，便看到一大群人从几个房间之隔的包间走了出来。
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程雾眼睛倏然睁大，半晌才扯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有些奇特，微妙又牵强，带着几分诧异几分嘲讽，且并着点凉意，让站在她身边的冯景林打了个寒战。
不过看着这阵仗，其实他也特别理解程雾气场突然变得可怕的原因。
其实不怪程雾反应不对，主要是对面人物组合有些奇特。
而且，这些人的照片虽然她已经研究过，相当于看过无数次，然而总觉得正式相遇还有很远。
当然，这些都不足以真正让她这样。
她这种表现根源在于，恩，本该在军区忙最后的事情的陆烨一脸冷漠地站在所有人中间，昨天被她打击的够呛看上去要心如死灰的柳如飘在他右边。
而他的左边站着的人更让程雾觉得懵逼，因为那人正是前几天被他们恶整最后扒光了扔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周诚。
还有簇拥着他们三个的，以前只存在照片里的那些人，陆烨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及他的，恩，母亲。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看见这么奇特的组合，而且这组合来的也忒早了点儿。现在她心里除了一个大写的卧槽，什么也想不起来。
很显然，另外一边却不像她那么无措。
陆烨先是瞟了离程雾有些近的冯景林一眼，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随后又十分自然地走到程雾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出来谈事情？正好，这样我就不用回去接你了。”
程雾：“……”大哥，你为何能够如此淡定地面对被逮到这种场面，难道不该好好解释一下么？
她嘴角抽了一下，装出一副优雅矜持的样子，“想着明天要走了，一些事要处理一下，没想到这么巧。”
“这位就是程小姐吧？”
程雾的话刚落音，便有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长得极美，柳眉弯弯，不笑也带三分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柔美的光芒，柳眉弯弯，鼻子挺立，一双樱唇薄而润泽，露出来的一小节脖颈白皙嫩滑，若不是一身贵气端庄的衣服可以呈现出年龄，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女。
即使程雾以前看照片，对于这张和陆烨相似度为三四成的脸极为熟悉，可看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
只是同时也忍不住纳闷，为什么长相这么柔美和善的人生出来的儿子，却冰冷的像是一块冻了万年的寒冰。
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女人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神色多少有些倨傲，但语气却拿捏的极好，听上去客气又疏离。
“哎。”程雾无声叹了口气。
这就是陆烨的母亲，虽然原本就没想过高门大户的太太有多么好相处，可是看着对方这么笑里藏刀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诶自己点了根蜡。
还好从陆烨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出对方似乎对他并不算好，她也因此心里怀着怨气，这样才可以随意些，免了吓得立刻跪下唱征服的下场。
“怎么？程小姐有什么什么困扰。”
女子看着程雾垮了一下肩膀的样子，柳眉微挑，不等她回答便出口询问。
“没有，”对方叫她程小姐，显然是不认可她的身份，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乱叫什么称呼，只淡淡点了点头，“我是程雾，这位是陆夫人吧。”
女人虽然是陆烨的母亲李贞，但是听着程雾这样的回答，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对方反击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小女孩，果然和调查之中一样的难搞定，看来对她印象不好也不是什么坏事，确实比不上柳家丫头。
她暗忖着，对于身边柳如飘的态度便更好了些，先是疏离地对程雾点了点头，然后便退回去看了柳如飘一眼。
“今天家里人心血来潮约飘飘吃饭，没想到程小姐也在，要不然一定要请你过来添副碗筷的。”
“妈！”
她话音一落，不等程雾开口，陆烨便不悦地打断，“你什么时候也像那些乱嚼舌根子的女人一样学会颠倒黑白了！”
陆烨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气的李贞差点晕过去。
这个儿子自小便不与她亲近，每次她抱他一次都脸色臭的像是要吃人，久而久之她也就倦了，更偏爱喜欢撒娇又真性情的小儿子，再不亲近这个不爱说话更看不透的大儿子。
可饶是如此，这个儿子对他还是极为尊重的，像这样说话，二十三年来还是头一遭。
“你们要谈什么继续谈，我走了。”
陆烨不等她伸出手控诉，便搂着程雾的肩膀，撞开他身边站着的冯景林扬长而去。
被无缘无故炮灰了的冯景林：“……”除了被当做一个碍眼的东西之外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在哪里啊喂！
“拦住他们！”李贞怎么也不敢相信大儿子会这样对自己，急忙对站在门口等她的私人保镖发号施令，同时对着陆烨的背景沉声警告，“你要是还想让她光明正大地进我陆家大门，今天便给我站在这里！”
陆烨回头冷冷看了李贞一眼，挥手便将四个保镖掀翻在地，轻哼一声。
“这事儿应该不是母亲说了算！”
许是因为可以看透所有邪念和罪恶，他生来便薄情，除了将他抚养大对他从无半分恶念只有疼爱的爷爷，以及二十三岁之时遇到的让他觉得自己应该付出所有的程雾，对于任何人都是。
但是他知道，正常人是应该兄友弟恭孝敬父母的，所以他对待父母比较尊重，对待弟弟也疼爱。尽管会在他们心中读到一些正常人看来难以承受的东西。但因为不是太在乎，所以不算难过、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大家相安无事，自己的底线不被触碰。
然而今天，这个母亲的做法以及话语都挑战了她的底线。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应该这样对待程雾。
所以他不介意让她看看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