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隐情

印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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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女。”前来接应的斥候摘下竹笠,打量着月色下面色冰冷的小人,“剑师云,医女欲至临武。”

    解忧抬眸,尚未回答,景玄已在身后警觉地追问:“为何取道临武?”

    从苍梧至洞庭,定会经过九嶷塞,怎么反而走临武,这不是偏了么?这可是逃命的事情,又不是游山玩水,哪有绕着走的道理。

    解忧步子一滞,一双手来来去去地捏着腰间系带,搜肠刮肚没想到合适的理由,索性不想了,“忧尚有余事未了。”

    “余事?”景玄穷追不舍,转向檗审视起来,“何事?”

    檗随身护卫解忧,她的什么事情檗会不知道?而且,往日檗总会向他汇报解忧的行踪,似乎并无什么事情。

    也就方才那半日,他忙着和谋士们议事,不及过问。

    难道这半日里,就发生了什么非得让解忧改道的大事?

    檗面有难色,不由侧头看向那刚走下台阶的少女。说吧,实在太对不住解忧方才再三再四地要求他暂时保密;可若瞒下,解忧孤身一人去临武,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怎么向景玄交代?

    “忧忧,何事?”景玄满腹狐疑,抬手握住她半截衣袖,触手有些发硬,似乎芡粉浆洗过的一般,忍不住拉起来细看。

    惨白的月光下,白色的袖缘上泼墨般溅着斑斑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解忧强笑一下,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拉回来,笼在手中,“无事。”

    “无事?!”景玄擒了她急急抽去的胳膊,一把扯回来,不自觉地严厉起来,“卿因何而至临武?”

    是了,她身上有淡去的血腥味,难怪总觉得什么地方奇怪。

    寻常时候。解忧怎会一身血衣,手执利匕出现在斜堂外?那个时候,她分明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在堂外等他!

    可为什么。她后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为什么,也没有想到多问一句呢?

    “……忧、忧……有故人候于临武。”解忧随口编出个还算能听的理由,微微颤着声儿,“子时已至,若再行拖延。恐今日不得……”

    景玄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半点没有放开的意思。今日若是不说清楚,别说离开九嶷,便是这小小的院子,他都不会放她出去。

    一边捉住解忧,景玄看向檗,“檗!”

    “冢子……”檗无奈看看正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己的少女,摇头,“夫人,此事凶险。盍不……?”

    “不、不要!”解忧慌得差点扑上前捂上他的嘴,不要说……不要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九嶷已经够乱了,就算说了,景玄也不会有什么法子的,最多只是将她留在九嶷,保证她的安全而已。除此以外,还能怎样呢?

    可是她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也有不得不去临武的理由。

    “医女……?”斥候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分明方才还说得好好的,该告别的告别,该走的走。怎么眨个眼的工夫,又乱成这个样子了?快马还系在山下,若不能在天亮以前下山,策马离开。很容易被人发现行迹的。

    “阿忧。”景玄沉下脸,解忧素来性子沉稳,能叫她慌成这样的事情,定是大事。

    但眼见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景玄也不去碰这个软钉子,仍是看向檗。面色冰冷,似在月光下结了一层寒霜。

    檗虽出生入死,见这眼神也禁不住顺下眼。

    景玄这是真生气了。

    檗左右为难,想了一回,替解忧瞒着,任她一人去临武乱闯,迟早也要出事,还不如现在坦白:“冢子,今日曾有燕姞之徒……”

    “景玄!”解忧的声音近乎凄厉,一双小手紧紧攥住景玄衣襟,眼眶泛红,“别、问……”

    那名斥候被她突然的失态吓了一跳,暗自抬手抹了抹汗,不带这么吓人啊,这三更半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山中闹鬼了呢……

    解忧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他和檗都瞪大了眼。

    突然激动起来的少女踮起脚,一把勾住景玄脖子,毫无征兆地凑上去用唇堵住了他还想问下去的话。

    景玄不禁一怔,扑面而来的兰泽草的香味盖过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气,面前一双蕴着泪的眸子轻轻地颤,怀里的娇小的身子更颤得厉害。

    抬手揽上她纤细的小手,暗暗叹息,忧忧,何至于……怕成这样?

    解忧也蒙了,她、她只是……不想让景玄再问下去而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来?

    手不自觉一松,身子往下坠了几分,腰间却立刻被紧紧握了,另一只手按上她脑后,手肘则紧紧抵着她的背,不容她退开。

    “我……”解忧不知所措中,被景玄轻而易举地挑开了唇瓣,彻底从方才的主动沦为被动,前后不过一呼一吸之间。

    檗颇为同情地看看那瞪大了眼的斥候,看来,今夜是别想走了。

    斥候瞠目结舌地捏着手中竹笠,眼睁睁地看着解忧布偶一般被抱回了屋内,抬手一抹脸,竟有些发烫。

    看看已经远远退到一旁的檗,自己也讪讪地挪开几步,忍不住暗叹,果然是老了,还是这群年轻的后生会玩……

    …………

    解忧被拖回了屋内,身上斗篷早就蹭落了,一半落在门内,一半垂在廊中。

    一身被血污了的素白衣衫在灯影下尤为刺目,灼灼地刺痛着观者的眼。

    “景玄……”解忧半阖上眼,唇微微哆嗦,脸上渐渐发烫,难不成要在堂屋的书案上……?

    景玄瞪着她没说话,手落到她肩上,攥住掌下的衣服,一使力直接将里外两层衣衫全都撕毁。

    “你……!”解忧惊呼,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裸_露的身子,只隐隐露出一双玉白的削肩,不断地颤抖。

    “忧忧……”景玄拨开她的长发,怀里娇小的身子皎皎如玉,除了横亘在心口的那一道淡褪的疤痕外,再无其他刺目的痕迹。

    看来这一衣裳的血倒不是她的,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想说、也不敢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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