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因果报应

淳汐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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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克均心中一悸,这才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尽管比自己年轻,却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因为太过气愤,他又自然而然地把身为张家大公子的气势摆了出来。

    张克均放软语气:“凌阳,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说起来,韵瑶嫁给你,也不算吃亏。但是,将来韵瑶总归要出嫁的,张家的家务事,以后请你少干涉为妙。”

    刚才爷爷平白无故打电话要他带苏怡琳去玉泉山庄,他还以为爷爷是为了他的婚事,没想到,爷爷居然直言不讳地说,他和苏怡琳的八字不合,想要规避,只能等五年后才能结婚,显然,以他和苏怡琳的年纪,以及身份,都不可能等到五年后的。他还想拿道理说服老人家,但爷爷却是斩钉截铁,不容质疑。苏怡琳是个高傲的女人,自然明白是张铁生瞧不上她,这才找的烂理由。一气之下,愤而走人。

    在送钱淑惠母女下楼,他也直言说出了爷爷的拒绝理由,周涵玲忽然说:“咦,我记得,你妹子的男人,好像也是个道士吧?”

    这句话忽然让张克均想到了爷爷对凌阳的惟命是从,而凌阳也拥有道士身份……

    紧接着,周涵玲下一句话也让他明白了事情原由。

    “刚才凌阳去阳台打电话,我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并没有接电话,反而是打了个电话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前脚挂断后不久,表哥你的电话就响了,是你爷爷打给你的。”

    不得不说,周涵玲观察力还是仔细入微,居然猜出了事情真相。

    倒是钱淑惠一脸惊讶:“玲玲,你的观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

    钱淑惠这话平百分是夸奖女儿的,可周涵玲居然有股热气喷脸,赶紧说:“我只是碰巧瞧到了罢了。”

    幸好这是晚上,钱淑惠也没注意女儿的异样,气愤地对张克均说:“这个凌阳,看着帅帅气气,斯斯文文,想不到居然还是个包藏祸心的,见不得你娶高门女。”

    这话瞬间把张克均的怒火点燃了,他常常张家大公子,不说呼风唤雨,至少在张家也算是佼佼者的存在,长辈们寄于厚望的长孙,没想到婚姻大事居然让凌阳一个还不是张家正式姑爷的外人给算计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而钱淑惠又趁此时机挑唆了几句,更是惹得张克均怒中火烧。等送走了舅母表妹。就准备找凌阳算账。

    没想到,凌阳倒是个好胆量,前脚算计了他的婚事,后脚居然还欺负二姨,他真以为有点臭本事就可以把张家玩弄于鼓掌间吗?

    凌阳讽笑:“行,听你的。以后你们张家有什么事儿,千万别来找我。”

    这句话又点燃了张克均的怒火,尽管对凌阳一肚子火,但他仍是感激凌阳对爷爷和父亲的付出,没有凌阳那神奇的手段,说不定张家还真有可能折戟,因此,张克均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口头上警告他一番得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蹭鼻子上脸,说出这番威胁的话来。

    张克均冷笑一声:“哟,对我张家有点子恩惠,就开始以恩人自居了?”

    没等凌阳开口,又冷笑道:“挟恩自重四字,你知道是怎么写的吗?”

    凌阳就笑了起来。

    富不过三、虎父无犬子,向来是华夏国的“传统”,张家也不例外,张静鸿倒是没有辜负虎父无犬子的名头,但第三代里,可就差得远了。张克均虽说被外界称为张家下一代领军人物,张家如此之多的资源集中在身上,加上本人本事不差,将来仕途不可限量。但在凌阳眼里,也就那么一回事。在张家的光环和扶持下,张克均反而有些自大,变得眼高手低,将来应该能够顺利爬到副部,如果不改掉自以为是、耳根子软、目中无人的毛病,也只能被排除在顶级叙列之外。

    “这世上有挟恩自重,就有过河拆桥,自以为是。”

    张克均不屑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你帮过我们,我当然会记在心上,将来有机会,自然会还你。但我最痛恨的就是挟恩自重的人。因为挟恩自重比挟恩相报还要来得讨厌。”

    “你听明白了吗?”

    凌阳都懒得与他浪费唇舌,张克均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大概是上位者的通病吧,你帮助了我,我承了你的情,将来肯定会找机会还你的。但也仅此而已,若要以我的恩人自居,对不起的很,有多远滚多远。说不定内心还会有“你帮助我也是你的福份和造化”的想法。

    上位者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错,总比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来得好。只是听在凌阳耳里,这句话可就让他不爽到极点了。

    你是上位者,难道爷就不是?

    见凌阳脸上的冷意,张克均也自知把话说重了,到底是韵瑶未来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因此,他又放软语气:“看在韵瑶的份上,这回的事儿就算了,下不为例。”

    又还以大哥的身份拍了凌阳的肩膀,劝慰道:“你还年轻,把眼光放远些,对了,我听说,凌明月也准备入仕?”

    凌阳笑了起来,他如何听不出张克均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上位都都喜欢给一个大棒,再给一记甜枣,只是,这话从张克均这个眼高手低的人嘴里说出来,真令人喷饭。

    “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凌阳已打从心里把此人屏弃在外了。

    张克均一直把自己当成张家的新生代的领军人物,从来没想到,凌阳这个外人,仗着妹妹的势,居然敢与自己叫板,气惨了,指着凌阳,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觉得你已稳坐张家姑爷的位置了吗?啊?”

    凌阳反问:“你觉得,你已稳坐张家太子的位置了?”

    “……”张克均一时无言以对。

    凌阳又讥笑道:“贫不足羞,可羞是贫而无志。贱不足恶,可恶是贱而无能。老不足叹,可叹是老而虚生。死不足悲,可悲是死而无补。富贵不足妒,可叹富而不仁,贵而无成。而你,生于富贵之家,冠以名门称谓,举族扶持,志向远大,格局太小。”

    受过现代化高等教育的张克均,文言文听得似懂非懂,但多少也听出了凌阳这是在讽刺他,怒道:“少在我面前卖弄。你有什么资格来议论我?”尽管不明白前边的意思,但后边志向远大,格局太小八个字还是听明白了,相当生气。指着凌阳道:“原本看在韵瑶的份上,不想与你计较……”

    凌阳忽然打断:“走了,再见。”转身,手抄在裤子里,潇洒离去。

    “你,你……”张克均气得半死,却无勇气把他叫住,只能喘了半天的气儿,狠狠跺脚,回家去了。

    过了不多久,张韵瑶打来电话:“你与大哥说了什么呀,看把他气得……”

    凌阳耸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你知道我的脾气,向来不主动招惹别人的。”如果对方要来招惹自己,那可就怨不得他了。还有,他什么也没做呀,是有人太不经气了。

    “你呀,懒得说你。不过大哥确实过分,我刚才也没有理他。反而说了他一顿,不过他没听进去,反而说我胳膊外往拐,脾气也越来越乖张了,连长辈都敢顶撞,还指责我是被你带坏的。”

    “哦,你们吵起来了?”凌阳问。

    “还好啦,他没有吵赢我,然后摔门而去。”何止吵得厉害,简直就要把房子掀翻了。一来是张克均对母亲的态度让她愤怒不爽,二来也因为钱淑惠和周美心时不时的挑唆让她怒中火烧,张克均对龙惠玲之所以没有好感,这二人的挑唆功不可没。趁着张克均找她发飙,她的小宇宙也熊熊爆发,把张克均喷得体无完肤,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凌阳也明白,张克均肯定是占不到张韵瑶便宜的,也就没再多问。

    反倒是在与张韵瑶通话之际,手机又响了三回,分别是三个不同的电话打来的,最后一个则是凌方打来的。

    这回,他总算接了起来,语气冰冷:“凌方,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叔祖,晓玉出事了,晓玉出事了,求求您赶紧救她。”说话的并不是凌方,而是凌媛媛。

    凌阳毫不例外,依然语气冰冷:“先前我让你把不义之财捐献出去,你可有做到?”

    “叔祖,现在什么时候了,晓玉真的出事了,她被人绑架了,绑匪要两百万的赎金,叔祖,我知道您本事大,求求您了,赶紧帮我救晓玉吧。”凌媛媛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凌阳毫不为所动,声音依然淡淡:“你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来做到,强人所难。还有,你当真觉得,我是长辈,就该无条件任由你指使?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凌方。”就把电话挂了。

    ……

    朱晓玉确实被绑架了,但凌阳算过,会受一番皮肉之苦,好在,无生命危险,但遭罪是肯定的。

    凌媛媛求助凌阳无果,最后只得老打老实地对绑匪汇款,绑匪倒也挺人性化的,收到钱后,果然放了朱晓玉。只是凌媛媛瞧到女儿那一刹那,心都碎了。朱晓玉被打得极惨,全身上下几乎无好肉,所幸,身子也被遭蹋了,甚至是被轮了,凌媛媛只觉五雷轰顶,双眼一黑,几乎站立不稳,抱着女儿撕心裂肺地骂着凌阳,不得好死,见死不救,枉为长辈,她凌媛媛与凌阳誓不两立……

    没想到,被折磨得淹淹一息的朱晓玉却忽然一把推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今天的遭遇,都是你惹出来的,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吼得声斯力竭,神色狰狞,然后人就晕过去了。

    等朱晓玉再一次醒来,手臂上已打了点滴,身上的伤口也包扎妥当,一夕之间就变得无比憔悴的凌媛媛赶紧上前扶起女儿,问寒问暖,看着女儿的惨状,又一次流出了悲愤的泪水,女儿小腹被踹,造成脾肝多处出血、甚至子宫脱落,将会面临终生不孕,一想到女儿的悲愤遭遇,凌媛媛对凌阳的恨,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甚至盖过了对残忍绑匪的恨。

    憔悴痛苦的凌媛媛,朱晓玉却不领情,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恨声道:“你还好意思哭,你知道绑匪为什么要绑架我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因为太过激动,扯痛了伤口,痛得几乎断气。等她缓过劲来,再一次以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凌媛媛,恨声道:“那人自称是你的病人的父亲,因为孩子患病来找你医治,明明只是普通的感冒,却被你医治得倾家荡产,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输的液足足有五十公斤,打的针足足有上百针,检查的单子也有两斤多厚……因为治那个小小的感冒,居然弄得倾家荡产,那个孩子也被你给害死了,后来拿去尸检,原来是过度医疗而死,可怜那个孩子,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居然让一个无良医生给生生害死,生前还受了那么多的罪。因为孩子无辜惨死,他母亲受不了打击,死了,妻子也疯了,他想来医院找你算账,却被无辜暴打,差点就没命。另一个绑匪,绑匪有三个……”

    等朱晓玉忍着痛说出了事情经过后,凌媛媛震惊了,不知是悔恨还是愤怒。

    朱晓玉又默默地流着泪,说:“那群绑匪拿了钱,本来要拿针活活刺死我的,也要让我享受一下他儿子受过的罪,是叔祖救了我。”

    呆若木鸡的凌媛媛陡然回过神来,尖声道:“你说什么?”

    朱晓玉因为伤口太过疼痛,疲惫得说不出话,又沉沉闭上眼,睡了过去,凌媛媛则几乎爆走,在病房里破口大骂,然后又打电话给丈夫和凌方,歇斯底里地骂道:“这个畜生,他不是人,他明明能救晓玉,为什么非要等晓玉受了那么大的罪才肯救她?他是什么意思,啊,太过分了,太缺德了,太气人了,他还是不是晓玉的长辈?”

    朱志刚也是气愤得不行,和着妻子一道声讨凌阳的过份,他这样救人,简直不是人。

    但凌方在电话里头却是怒吼连连:“凌媛媛,我现在郑重声明,我与你断绝父女关系,明日即将登报,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以后你不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你父亲。”

    电话被摔了。

    凌媛媛懵了,好一会儿才愤怒嚎叫:“这就是亲生的父亲,居然落井下石,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断绝了关系也好,以后求我都不会再踏入凌家半步。”

    看着母亲这副模样,朱晓玉哀漠大于心死。那天,她被绑匪折磨得淹淹一息,连自救的机会都没了,凌阳出来了,他冷冷地看着自己,脸上平静得可怕。

    当时她还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得救了,却没想到,凌阳那张性感的双唇却说出让她如置冰窑的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朱晓玉,年二十有一,今遭此劫难,乃因果循环。回去问问你母亲干了什么好事吧。”

    当时,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震惊而茫然地看着凌阳。

    凌阳又道:“人的福气,犹如桶中装水,积多少福,装的水就会越多,若不积德,就会有漏洞。什么是漏洞?干尽缺德事,大发不义之财,这些就是无底的桶,留不下任何水。”

    “你有今天下场,全是你父母带来的,你就是他们的业报。回去转告你母亲,再不悬崖勒马,将来还会有更大的祸事等着她。”

    看着暴怒如一头狮子的母亲,朱晓玉却是悲哀至极,她的母亲,中毒已深,想要她悬崖勒马,大概是不可能了,想着那群绑匪对她的刻骨恨意,想着凌阳说过的话,不由悲从中来。

    同样的话,凌阳还说了二遍,这话是说给秦建坤的。

    “不当之财,是严重消耗福报的,财来得不明不白,也必定去得不明不白,留下的只有如影随形的业报。你身为官员,能成为庙堂高官,已是气运加身的表现,是老天对你的恩赏加赐,你更要好生维护这份气运,而不是肆意挥霍。”

    秦建坤不知从哪里得知自己在京城,居然在鲤龙山庄堵到了自己,还带了不少名烟,名酒,价值不菲,被凌阳拒收了,秦建坤立即说是别人送的,他也无用,所以就拿来借花献佛,也让凌阳狠狠批了顿。

    秦建坤这才讪讪地把礼品拿走了,并讪讪地说:“是,您教训得是,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退回去。”

    “嗯,去吧,用心做事,好好做人,才能减轻你昔日造下的罪孽。”

    打发了秦建坤,凌阳又严厉斥责了凌方,称凌媛媛能拥有如此自私的性格,也是被他纵出来的,并责令他,立即与凌媛媛断绝父女关系,否则将来凌家必受此人拖累。

    凌阳对凌媛媛是真的失望了,这人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把责任全推到见死不救的自己身上,他已决定,将启动九幽地府总督察的身份来惩罚她,这样的人,再让她潇遥下去,就将会有更多的人不幸。

    凌方也受够了女儿的种种自私行为,加上凌阳这两日来的冷落和冷溲溲的目光,骇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凌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凌阳一怒之下,不管他们了。

    果然,五月四号,凌方就登报,表示与女儿凌媛媛断绝父女关系,原由是凌媛媛不孝、自私、行为乖张、不道德、深为有此女而倍感丢脸,忍无可忍,今痛下决心,与凌媛媛断绝父女关系,这一决定,立时得到凌氏宗族三代人共十二人的一致拥护。

    消息一出,对凌媛媛造成多大的影响凌阳也不想去理会,因为他已启动天道自罚,接下来,凌媛媛不会再有好运气了,她将会陷入无尽的官司刑狱当中,让她疲于应付,焦头烂额。至于朱志刚,他也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而朱晓玉,也是可怜她了,受累于这样的父母。只是,她也享用了父母的不义之财,也只能承受来自父母的业报了。

    凌阳也懒得去同情她,但到底还是给她指了条明路,单要看她如何做了。

    ------题外话------

    节日快乐!今天我也要去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