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丰收,筹划开酒庄

福星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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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蕖将蒸笼盖子捂严实了,这才转身去灶台前生火。

    夏天蹲在灶台前生火,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灶膛里的火熊熊烧起来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照在卫长蕖的脸颊之上,不消片刻的时间,便见她脸颊上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额发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她的脸颊之上。

    凌璟见卫长蕖脸颊通红,有晶莹的汗珠自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挪动脚步,走到卫长蕖的身边,轻轻的挥动着衣袖,往她身上扇风。

    虽然不如扇子好使,但是总归是有一些凉风的。

    卫长蕖稍感清爽一些,添了一根木柴到灶膛之中,再挑起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含笑望着凌璟。

    凌璟见卫长蕖看着自己,放柔了嗓音,温如玉润的问道:“可舒服些了?”

    “嗯。”卫长蕖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便说着话,转眼片刻,锅内已经咕咚咕咚在冒泡了——水开了。

    蒸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卫长蕖听着咕咚咕咚的开水声,看着蒸笼上腾起的滚滚热气,觉得应该是可以了,便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灶台背后。

    灶台背后水雾缭绕,卫长蕖伸手,小心谨慎的将蒸笼揭开。

    蒸笼刚被揭开,浓浓的蒸汽便自蒸笼内腾了起来,夹带着一股蛋糕的香甜味道。

    待蒸汽散去之后,卫长蕖将视线移到蒸笼中的大海碗上。

    只见海碗中的蛋糕已经膨胀起来,撑满了整只大海碗,颜色金黄,带着细细的蜂窝眼,看上去酥酥软软的。

    凌璟轻轻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味,便侧目看着卫长蕖,温声问道:“蕖儿,可以了吗?”

    “嗯。”卫长蕖点了点头,“已经蒸好了,做得还不错。”

    凌璟听后,嘴角轻轻上扬,绝世出尘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待热气完全散去,不烫手之后,卫长蕖才让凌璟将蒸笼从灶台上端了起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冷着。

    最后,卫长蕖又教凌璟捣了红枣泥,白芝麻酱,煮了小红豆,切了一些水果片儿。

    配料都准备好之后,桌案上,那大海碗中的蛋糕亦已经差不多放凉了。

    卫长蕖取了块干净的砧板,将砧板平放在桌案上,再端起装了蛋糕的大海碗,然后将其倒放在砧板上,再拎着碗底,将大海碗提了起来。

    因为卫长蕖事先在海碗的壁面上涂了一层植物油,此刻,将海碗这么颠倒过来,那碗里的蛋糕便轻松脱开,落在了桌上的砧板上。

    凌璟静静的站在一旁,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两道温和的目光凝结在卫长蕖的手上,仔细将她的动作都记在了心上。

    卫长蕖垂目盯着砧板上的蛋糕块。

    瞧着塑形得很是成功,颜色金黄,松软细腻,皓目微微笑弯,十分满意。

    这一次,比上一次做得更好。

    随即,便取了一只木勺,将方才做好的红枣泥,白芝麻酱涂在金黄的蛋糕块上。

    “凌璟,要将这些红枣泥,白芝麻涂抹均匀,光滑,这样才好看。”卫长蕖一边做事,一边耐心的指导凌璟。

    她涂抹了一会儿,便将手里的木勺子递到凌璟的手中。

    眨了眨眼睛,含笑道:“这个很简单,你来试试,嗯。”

    “好。”凌璟轻轻的应了一声,便从卫长蕖的手中接着木勺。

    左手依旧揽在卫长蕖的腰间,右手握着木勺子。

    在卫长蕖的注视之下,他动作优雅的舀起碗中的红枣泥,白芝麻酱,神色极为认真的将红枣泥,白芝麻酱涂抹在蛋糕块上。

    他眼眸专注,动作轻柔、仔细,像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方才,仅看卫长蕖示范了一遍,便能很轻松的将红枣泥,白芝麻将都均匀的涂抹在蛋糕块之上。

    卫长蕖见他手法轻松、熟练,不由得有些暗暗咂舌。

    这人,果然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拿得起剑,还掂得了勺子啊。

    不消片刻时间,凌璟便将整块蛋糕都涂上了一层红枣泥跟白芝麻酱,将先前光秃秃的蛋糕块,打点得漂漂亮亮的。

    做完,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木勺,侧目,将视线移到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轻勾唇,含笑问道:“蕖儿,爷做的可还行?”语气像是在邀功一般。

    “嗯,很不错,很有前途。”

    卫长蕖盯着砧板上被涂了一层外衣的蛋糕,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吝啬一句夸赞。

    随即又道:“再用煮好的红豆,蜜枣,水果片点缀一番就可以了。”

    说话间,卫长蕖已经将一碟红豆,一碟蜜枣,以及切好的水果片端到面前。

    先在蛋糕外延点了一圈红红的蜜枣,然后插上一些新鲜的果片,用果片摆出花朵的造型,最后再用煮好的小红豆摆弄出happybirthday的英文字样,这才拍了拍手,大声宣道:“好了,大功告成。”

    造型方面,虽然还是不及前世见过的蛋糕精致,但是也算有鼻子有眼,像那么回事儿了。

    凌璟盯着砧板上做好的蛋糕瞧看了两眼,最后,目光准确锁住在一排英文字母上,看了片刻,没看明白。

    眼眸一转,看向卫长蕖,疑惑的问道:“蕖儿,这排字是何意?”话毕,又将目光移到了那一排英文字母之上。

    虽然他不认识,但是却也能看出来,那应该是一排文字。

    这丫头,竟然还懂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卫长蕖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也落在了那一排英文字母之上。

    happybirthday——尼玛,什么花样不好摆弄,她怎么就缺心眼,摆出了一排英文字母呢,真是失误,失误都失到姥姥家了。

    “哈,这个嘛……”卫长蕖打着哈哈,勉强的笑了笑,此刻,看着面前一排排小红豆,她只觉得有些头疼。

    她可不可以告诉璟爷——蛋糕上的英文字母是她胡乱摆弄出来的。

    貌似话可以瞎掰胡造,但是文字这种东西能瞎编胡造吗?况且,璟爷又不像她娘,她二舅妈,她二舅,姥姥,姥爷这般好糊弄。

    凌璟负手而立,挑着一双璀璨的凤目,含笑等着卫长蕖回答。

    显然璟爷对那一排排的小红豆好奇得紧。

    卫长蕖只觉得自己摊上了件麻烦事儿,若是实话实说,不就暴露了她灵魂穿越的事情吗?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

    拧着两撇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咬着唇瓣,想了想,卫长蕖才看着凌璟,问道:“凌璟,若是说,我不完全是我……”觉得这样解释不太清楚,话语顿了顿。

    凌璟疑惑不解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并没有打断她的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卫长蕖凝眉想了想,又才接着道:“就是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卫长蕖,若说,我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你会如何待我?”

    思前想后,卫长蕖还是决定试探性的问一问凌璟。

    话毕,卫长蕖扬起眉头,颇有些紧张的盯着凌璟绝世出尘的脸。

    瞧见凌璟脸色如常,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将她心底的秘密告知他,也未曾不可。

    凌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卫长蕖的问题,而是双手揽住她的腰,手臂稍许用力,一把将她带入了怀中,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相拥片刻之后,凌璟才靠在卫长蕖的耳边,温声细语道:“蕖儿,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轻微颤抖,像是激动。

    说话间,双臂在微微收紧,恨不得将卫长蕖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蕖儿,你管你来自何处,你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此生此世,我只认定你,要定你,不管你是人,还是一缕孤魂,我都不在乎。”

    卫长蕖将头埋在凌璟的胸前,聆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凌璟一番深情款款的低语,直接温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嘴角渐渐上浮,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明丽的笑容。

    她知道,凌璟方才所说,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伸出双手,主动缠住凌璟修长挺拔的腰身,亦紧紧的将他抱住。

    教会凌璟做生辰蛋糕,时辰已经不早了,两人去天景处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卫长蕖又陪凌璟用了晚膳,这才吩咐素风,谷雨赶了马车,赶回十里村。

    七月时晴时雨,连续几天娇阳明媚,又时而下几场阵雨,田地里不缺水,气候又温湿得宜,很适合农作物生长。

    卫长蕖原本预算着,地里的苞米,高粱应是在七月底,八月初成熟,这阵子,天公作美,成熟期足足提前了十多天。

    索性蚕房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七月中旬只顾着将地里的苞米,高粱收进仓便成。

    田埂上,一道紫色纤细的身影负手而立,田风徐徐,拂起她紫色的裙角。

    “蕖儿,今年这苞米,高粱长得可真好哟。”

    江云山睁大双眼,眺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高粱,玉米,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那苞米棒子又粗又长,一根棒子就将近一斤重,粒多饱满,沉沉的挂在苞米杆子上,远远看着老喜眼了。

    高粱地红艳艳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随着田风,翻起一道一道的大浪子,熟透的穗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声音甚是好听。

    他种了半辈子的地,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丰收的景象。

    见江云贵一脸喜色,卫长蕖只是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见惯了杂交水稻,杂交玉米,杂交品种的产量可比她现在种的这些高粱,玉米高多了,是以,见到田间苞米,高粱丰收的景象,她并没有太过惊奇。

    不过这个时代,粮食的产量低,她能将玉米,高粱种成这样,已实属难得了,也难怪他二舅会这般激动。

    卫长蕖站在田埂上,脚下正是一块玉米地,她微微倾身向前,伸手掰了一根苞米棒子,一手抓稳了,另一只手利落的将苞米壳剥落下来。

    青黄的苞米壳被剥去,露出里面的苞米须和金黄色的苞米粒子。

    苞米须呈深棕色,贴在玉米棒子上,确然是成熟,卫长蕖将苞米须扒掉,又搓了些玉米粒在手心中。

    那苞米粒轻轻一搓,便脱落在了手心中,没有嫩皮,粒大饱满。

    “二舅,明日先安排人摘苞米吧。”卫长蕖淡淡道,说完,便将手里的玉米棒递给江云贵看。

    “已经可以轻松搓下颗粒了,可以摘了。”

    江云贵从卫长蕖手中接过那苞米棒子,拿在手中,顺手掂了掂,好家伙,真是够沉的。

    掂弄完,他也搓了两把粒子,这才笑容满面对卫长蕖道:“好吶,蕖儿说咋做就咋做。”

    看了一块苞米地,卫长蕖担心日照不均匀,其他地里还有未成熟的,便又在田地里转悠了一圈,每到一块地,便摘一根玉米棒子下来,搓一把玉米粒子瞧看,走完一遭,并未发现有晚熟的,这才转到了高粱地里。

    走在田埂上,顺手揪了一把高粱穗,剥开几粒高粱米瞧看。

    剥出来的高粱米几乎都圆润,饱满了,摘完地里的苞米,再行割高粱,时间上应该恰恰好。

    翌日。

    用过早膳之后,江云贵,王老实,李安,卫文水全部出动,四人领着村里的一群壮汉,担着箩筐,风风火火就下了地。

    村里的汉子常年下地干农活,腿脚灵便,胳膊粗壮,全身上下有的是力气。

    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到,就掰了三十四担苞米棒回宅院。

    储存生苞米棒的地儿,卫长蕖已经提前吩咐几个丫鬟腾出来了。

    三十四担玉米棒子堆在后院的库房里,黄澄澄像一座尖尖的金山,很是喜眼。

    因为掰苞米棒子,需肩扛手掰,属于粗重的活计,加之,炎炎夏日,顶着一轮火辣辣的日头下地,很是辛苦,卫长蕖已经与江云贵,卫文水四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前来上工的人,一日三餐的伙食,新宅院全包了。

    宅院里,春桃,春禾姐妹俩已经烧好了饭菜。

    农村人吃饭也没那么讲究,端上碗,拿上筷子,随便找个地儿蹲下,便能凑合着吃上一顿。

    卫长蕖寻思着,在这么火辣的日头底下做活,大伙儿怕是应该口渴了,索性,便吩咐春桃,春禾姐妹俩将刚出锅的肉末花卷,红烧肉,炖大骨头汤,辣子白菜,冷茶水都装进了竹篮子,随即,亲自领着她们姐妹二人将吃食都送到田地里去。

    三人各提着一只大竹篮,脚步轻快的往苞米地走去。

    踩过一段田埂,三人到了苞米地,卫长蕖寻了处平坦略宽的田埂,将手中的食篮搁下,她站在田埂上,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远远望去,就见江云贵,卫文水,王老实,李安等人还在忙活着掰玉米棒子。

    一伙儿人,忙得挥汗如雨,却是干劲十足。

    卫长蕖站在田埂上看了一会儿,见江云贵等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手来的意思。

    这些人干活太卖力,该不会是没注意到时辰,没发现她到来吧。

    “小姐,舅老爷他们好像是干活儿,忘了时辰呢。”春桃往田地里瞅了一眼,在卫长蕖的耳边轻声道。

    卫长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春桃丫头的话。

    见江云贵,卫文水等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好扯开嗓子,冲着地里大喊道:“二舅,三叔,王叔,李叔,马上午时了,大家先过来吃了午饭,喝杯茶水,歇一歇。”

    卫长蕖的声音清脆,响亮,一嗓子喊完,远远传开。

    江云贵,王老实等人听见卫长蕖的喊声,这才抬头看看天,这一看,才知道,日头确实已经爬上了正当空。

    瞧着地里的苞米棒子喜眼,这干活都干得忘记了时辰。

    卫长蕖一声吆喝,众人才感觉到肚子正咕噜咕噜的叫嚷,口干舌燥,饿得前胸贴后背。

    “大伙儿先停一停,吃完午饭,歇口气,再继续干。”江云贵停了手中的镰刀,瞅了瞅身边正干活的几名粗汉子,大声道。

    大伙儿听了江云贵的话,都纷纷停了手,然后踩着砍倒在地的苞米杆子,迈着粗步朝卫长蕖的方向走去。

    卫长蕖见江云贵,王老实,李安,卫文水等人迈着粗步走来,微微一笑,道:“二舅,王叔,李叔,三叔,真是辛苦大家了,赶紧歇口气,吃饭吧。”

    卫文水瞧着田埂上三篮子吃食,抬起袖子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子,道:“蕖儿,你咋还将吃食都送到地里来呢,大伙干完活,回宅院吃就成,送到地里来,这得多麻烦呀。”

    听了卫文水的话,卫长蕖笑了笑,挑趣着道:“三叔,我若是不亲自将吃食送到地里来,还不知道你们大伙要干到什么时辰呢。”

    卫长蕖的话音落下,一大群人一边扯袖子揩汗,一边憨厚的哈哈大笑起来。

    江云贵跟着大伙儿笑了笑,看着卫长蕖,道:“蕖儿啊,你快别打趣大伙儿了,大伙儿不也是瞧着苞米棒子喜眼,心里高兴,这才干活忘记了时辰。”

    “孝军爹,你说得没错,我种了十几年的苞米,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粗壮大根的玉米棒子,我掂了掂,好家伙,一根玉米棒子差不多得有一斤重呢,粒大饱满,可不是老喜眼了么。”江云贵话音刚落下,他身旁的一名汉子就乐呵的接过了话把子。

    “是呢,长蕖啊,你说你一个女娃子,咋就这么会种地呢。”另一人又附和道。

    “兴许是天公作美,所以今年的收成才不错。”卫长蕖见几名壮汉七嘴八舌的聊开,微微一笑,随口寻了一个还算贴切的理由。

    苞米种,高粱种,是她亲自培育的,虽然赶不上杂交品种,但是收成自然会比这个时代的普通苞米,高粱略高一些。

    那育种的方法,就算她说了,眼前这些人也未必能听得明白,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今年阳光充足,雨水又多,天气确实较上两年要好一些,比较适合庄家生长,听卫长蕖如此解释,众人自然是相信了。

    卫长蕖见不再纠结了,便蹲下身子,帮着春桃,春禾姐妹二人倒茶,添饭,甜菜。

    食篮子被揭开,一股热气腾腾的升了起来,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饭菜香,味道很是好闻。

    大伙儿原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闻到浓浓的肉香味,一个两个都忍不住直咽口水,瞪大双眼,眼巴巴的瞅着食篮。

    瞧见食篮中有油滋滋的红烧肉,香喷喷的大骨头炖汤,酥酥软软的肉末花卷,火辣辣的辣子腌白菜,一伙儿人只觉得馋虫都快从肠胃里冒出来了。

    到新宅院上工,不仅工钱开得高,伙食还吃得好,这等好事情,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卫长蕖盛了大骨头汤,一碗一碗的递到众人的手中。

    那些粗壮的汉子接过碗筷,寻了个地儿,一屁股落在长草的田埂上,一边揩汗,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得满嘴油光水滑,眉开眼笑。

    卫长蕖见大伙儿吃得开心,心里也高兴,抿着唇瓣微微的笑了笑。

    “大家尽管放开肚子吃,东西做得多,保管吃够。”

    帮她卫长蕖做事,只要肯下心,肯卖力,不偷奸耍滑,她素来是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一顿饭吃下来,一个两个都撑得肚皮滚圆,直打饱嗝。

    卫长蕖吩咐春桃,春禾姐妹俩收拾了碗筷,食篮,这才转眸看向众人,道:“大家刚吃饱,不必急着上工,先休息一会儿。”

    清脆响亮的话音在田间响起,众人撑着肚皮,感激的看着卫长蕖。

    江云贵见卫长蕖是午时前出来送饭,想着她应该还没有吃午饭,便关切道:“蕖儿,你还没吃午饭吧,大伙儿已经吃过午饭了,你也赶紧回去,别饿坏了。”

    卫长蕖点了点头,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提着一只食篮便领着春桃,春禾姐妹俩离开了。

    众人吃饱喝足,装了满肚子油水,下午干活自然是越发卖力,手脚也更是勤快。

    卫长蕖担心活计太重,众人太过辛苦,接下来的日子,每一顿饭都准备得油水充足,肉管吃安逸,饭菜管吃饱,每天还专门吩咐春桃,春禾姐妹去田地里送好几趟茶水。

    虽然活计累人,但是饭菜油水足,合口味,一群人吃得心满意足,眉开眼笑,便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忙活了将近半个月,总算是将地里的苞米,高粱都收进了仓。

    时光如白驹过隙,晃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七月底。

    近日,卫长蕖正琢磨着开一家酒庄的事情。

    刚收了高粱,苞米,正好可以用作酿酒的原材料,反正高粱,苞米这类粗粮,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经过一番精细加工,酿制成高粱酒,包谷烧,所获的利润应该会高一些。

    卫长蕖尝过这个时代的白酒,酒精浓度大约在二三十度,应该是发酵之后,直接过滤而得,并未经过蒸馏这道程序。

    开一家酒庄,一则,可以蒸馏出这个时代没有高度烧酒,二则,可以在酒庄附近盖一家养猪场,直接用酒糟养猪,废物资源利用,一举两得。

    心里做好了盘算,在收苞米,高粱的时候,卫长蕖已经给卫记的许秋生捎去了口信,让他在止水镇打听一番,看谁家里有宅子地皮要卖。

    苞米,高粱晒干,收进仓,第二天早上,卫长蕖便吩咐素风,谷雨驾车,准备去止水镇一趟。

    到了止水镇,卫长蕖直奔卫记而去。

    “小姐,卫记到了。”素风揪住缰绳,将马车停在了卫记门前不远处,便与谷雨跳下马车,隔着一层车帘门,提醒卫长蕖。

    大清早起床,有些困倦,卫长蕖坐在车厢里打盹,素风的声音传进来,她幽幽睁开双眼,应了一声,然后利落的跳下马车。

    徐步走进卫记,见许秋生,二牛,六福等几名伙计正在忙活。

    卫记卖的蔬菜新鲜,种类又多,前阵子,又上了炒货,辣子白菜等新货,如今,生意很好,在止水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许秋生给一位买菜妇人算完账,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卫长蕖。

    “长蕖,你来啦。”停了手中的算盘,笑容满面与卫长蕖打招呼。

    卫长蕖含笑,冲着许秋生微微颔首,几步走到许秋生的面前,客气道:“许叔,最近生意好,真是辛苦你了。”

    “这有啥辛苦的。”许秋生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回道。

    “做生意的,不怕辛苦,就怕没有客人登门。”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听许秋生如此说,卫长蕖莞尔的笑了笑。

    许秋生自然知道,卫长蕖上止水镇,定然是为了够宅开酒庄的事情,又道:“长蕖,买宅子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好了。”

    “嗯。”卫长蕖点了点头。

    上午生意好,卫长蕖瞧着铺子中客人往来不断,一时半会的,许秋生怕是抽不开身,与她说买宅子开酒庄的事情,便道:“许叔,你先忙,买宅子的事情,等你忙完后,咱们再谈,我先去内室等你。”

    “好吶。”许秋生连连点头,这个时辰,他确实是抽不开身。

    卫长蕖见又有客人前来付账了,便领着素风,谷雨二人去了里面的内室。

    索性干等着,没甚事情做,进了内室最后,卫长蕖一边喝茶,一边将卫记六七月的账本查阅了一番。

    等到将近午时,许秋生才得歇口气。

    见客人少了,许秋生交待了二牛,六福几句,这才搁下了算盘,疾步走进内室。

    内室里,卫长蕖已经喝了几盏茶,六七月的账本也查阅完了,见许秋生疾步匆匆走进来,她抿唇笑了笑,道:“许叔,客人多,累着了吧,赶紧坐下喝杯茶水。”

    让卫长蕖等了整整一上午,许秋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哪里还有闲心喝茶。

    “长蕖,让你久等了。”

    “趁这会儿有空,叔赶紧带你去瞧瞧那两处宅子。”说罢,灌了一碗茶水,便要邀着卫长蕖出门。

    卫长蕖见许秋生已经走到了内室的门口,便只好起身,领着素风,谷雨二人跟了上去。

    出了卫记,一路走在街上,许秋生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与卫长蕖细细说了一番。

    他看中了两处小宅。

    两处小宅的面积差不多大,都是一间正厅,四五间房,皆处在镇子中心。

    一处宅子,后面带着一块菜地,院中还有一口古井,古井常年不会干涸,就是这宅子有些古怪,夜里总是响起一些古怪的哭声,听说是闹鬼,没人敢买。

    另一处宅子,倒是没什么古怪,就是光一处院子,旁边没有空地,院中也没有水井,吃水还得去外面挑。

    听许秋生细细的描述了一番,卫长蕖很干脆道:“咱们去有古井的那处宅子。”

    她本就是一缕孤魂穿越而来,鬼怪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好怕,她倒是真想瞧瞧,那宅子内是真有鬼怪,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再者,开酒庄酿酒需要大量用水,那宅中的古井常年不干涸,正好起了大作用,后院的那块菜地,也可用来盖养猪场。

    许秋生听了卫长蕖的话,脚步微顿了一下,看着卫长蕖,道:“长蕖啊,那宅子有些不太干净,没人敢买,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这个时代的人信奉鬼神,卫长蕖自然知道,许秋生是一番好意,害怕她卖亏了。

    冲着许秋生莞尔一笑,道:“许叔,我已经考虑好了,你先带我去看一看。”

    许秋生见卫长蕖主意已定,只得带着她前往。

    走了两条街,许秋生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宅院,对卫长蕖道:“长蕖,叔说的,就是这处宅子。”

    卫长蕖挑目,朝前方看去,视线落在那宅子的门前。

    院门建得高大,宽敞,扛东西进进出出方便,马车,牛车也能直接通行,还不错。

    略打量了一眼,卫长蕖侧目看向身旁的谷雨,吩咐道:“谷雨,你前去敲门。”

    “是,小姐。”谷雨应声,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叩响了门环。

    不多时,门嘎吱一声脆响,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从门缝里探出一颗头来。

    中年男子看了谷雨一眼,随即,眼珠子一转,看向卫长蕖。

    不待中年男子出声,卫长蕖抢先一步,道:“大叔,我想买这宅子,可否进去瞧瞧。”

    听说卫长蕖要买宅子,中年男子脸上多了几丝表情。

    他看着卫长蕖,道:“姑娘,你进来吧。”说完,便将宅院的门大大打开。

    中年男子声落,卫长蕖领着素风,谷雨走了进去,许秋生紧步跟在了三人身后。

    卫长蕖在宅子里逛了一圈,暗暗将四处环境都打量了一番。

    除了院子里的杂草,青藤多了一些,结了少许的蜘蛛网,其他地方都很好,院中的那口古井,以及后院的那块菜地,卫长蕖也看过了。

    即使是炎热的七月,那古井中的水也满到了井口上,确实是一口肥井。

    后院那块菜地,大约三百多平米,四四方方的,用来盖养猪场,再适合不过了。

    “姑娘,可看上眼了?”带着卫长蕖逛了一遭,中年男子忍不住先开口询问卫长蕖。

    卫长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是急于想将这宅子出手。

    既然已经看中了,卫长蕖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大叔,你开个价吧。”

    中年男子听了卫长蕖的话,眼神都亮了。

    这宅子夜晚起哭声,闹鬼,止水镇的人都知道,没人敢买,就算是他,也只敢在白日里前来瞧上一眼,没想到,今儿,这十几岁的女娃子竟然要买下这宅子。

    “姑娘,你真想买这宅子?”中年男子瞪大双眼,眼巴巴的看着卫长蕖,有些不敢怀疑自己的耳朵。

    卫长蕖笃定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要买,大叔,你就开个价吧。”

    见卫长蕖笃定的点头,中年男子总算是相信,她是真心实意想买这处鬼宅了。

    略微想了想,看着卫长蕖,道:“姑娘,这宅子有些荒废了,我也不给你开高价,二十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中年男子说完,眼神有些急切的看着卫长蕖,深怕卫长蕖嫌贵,不肯买。

    “好,就二十两银子。”卫长蕖爽口答应。

    二十两银子买一处宅子,外加一块地皮,很划算。

    “素风,取二十两银子给这位大叔。”

    “是,小姐。”素风应声,掏出一定二十两的元宝,上前一步,将元宝递到了那中年男子的手中。

    见卫长蕖答应得如此爽快,中年男子愣了愣神,知道银子砸到了怀里,他才反应过来。

    一脸欣喜的看着卫长蕖,道:“姑娘,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房契。”

    说罢,赶紧乐呵呵的将银子揣进了怀里,然后自袖中取出一张发黄的契书,以及一串钥匙,笑眯眯的递到卫长蕖的手中。

    “姑娘,这是宅子的房契和钥匙,你可要收好了。”

    卫长蕖将东西接了过来,再将那张发黄的契书展开,略扫了几眼,确定是房契之后,这才收了起来。

    中年男子拿了银钱,与卫长蕖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买下鬼宅,卫长蕖便与许秋生一道回了卫记。

    用过午膳,卫长蕖坐在卫记的内室里小憩。

    “小姐,那宅子晚上传出哭声之事,恐怕是真的。”素风看着卫长蕖淡淡道。

    “是否需要属下去查探一番?”素风话音刚落下,谷雨便接过话。

    卫长蕖靠在一张竹椅上,伸了伸胳膊,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查探,自然是要去的,鬼嘛,晚上才会出来,你们俩也累了,先坐下歇息一会儿,捉鬼的事情,咱们晚上再办。”

    几句话说完,卫长蕖便当真闭上了眼睛。

    素风,谷雨只得听卫长蕖的安排。

    卫长蕖在卫记歇息了一下午,养足精神,用过晚膳,瞧着天色渐渐黑下来,这才领着素风,谷雨二人朝刚买的宅子而去。

    三人到了宅子,并未直接开门进入,而是直接不声不响得飞上了房顶。

    今日,卫长蕖身着一件深紫色的裙裳,深紫色显暗,她整个人趴俯在房顶之上,几乎与青黑色的瓦片融为了一体,素风,谷雨俩妞喜穿黑色,隐在黑夜里,更是看不出来。

    借着微微天光,卫长蕖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两道犀利的目光落在院落中。

    今夜,她倒是要瞧瞧,这宅子内到底是真有鬼,还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三人在房顶上趴了半个多时辰,突然,院中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哭声,那哭声凄凄惨惨,着实像鬼哭,很是慎人。

    “小姐,有动静了。”素风趴在卫长蕖的身旁,轻声提醒道。

    与此同时,谷雨拔了腰间的软件,戒备起来。

    ------题外话------

    我想把蕖儿快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