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壹佰肆拾·谋与逆

梅扇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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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宫内十分热闹,雍王进京了,要见她。

    然而凤驾经过一条王道的龙巷时,无数道冷箭朝她放过来。

    一瞬间那原本纱幔轻扬的凤驾,似乎早已预料有被暗算的一日,四面竖起了铁壁的机关,那黑压压地箭雨只是打在那凤驾的铁壁上,击中间,却也只是徒劳地留了一个滑衡。

    一句:“保护公主!”来自王邪,受袭的众人立马醒过来,抽出腰间佩剑去抵挡那剑。龙巷东南有两道门,一时大开,有两组军队朝着这边杀气浓重地马蹄振振而来。

    为首的男人十分高大俊猛,只是一脸的戾气,与楚殇十分的想象,他便是雍王,先皇皇弟的庶子,一个残暴的崇尚用武力与杀戮解决一起的人。

    “给我杀掉那个冒牌的楚华公主的女儿,她真正的女儿本王已经找到,并非是她!”将他这场杀戮的罪孽冠以捉拿逆贼的名号,一群士军跟着他肆无忌惮地朝那座凤驾冲过来。

    然而一声龙吟震住了所有人,雍王的马在前停下,众人抬头,目瞪口呆地不知是幻觉,还是眼花,见一条青龙在这条龙巷朝他们左右张牙舞爪。

    龙巷一片寂静,那凤驾一声声响,机关铁门打开,纱幔在风中清迷地吹动,那倾华绝伦的女子下车,双眉如飞鸟,鼻如秀峰,身如闲庭,目如日月,眉宇间闪烁着无法让人直视的光辉,嘴角噙着一抹像是阳光洒在碧蓝幽静湖水上的微微麟光。

    一时众人再次屏住呼吸。

    当楚华的目光投向雍王的瞬间,雍王的背脊一凉。而他的马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退却,马蹄也向后退去几步。

    青龙在她身边停靠,她伸手摸了摸它的龙头,像是天命的‘龙子’。此刻雍王方才那句话显得冠冕堂皇地站不住脚许多。

    主人与盗贼的位置一瞬间已悄然改变。

    雍王稍稍定惊,走到这步已经没有退路,他举剑高喊,竟不管天命,不管前面是什么:“给我杀!”那些人随着他那一喝,仿若也清醒过来他们没有退路,往前冲时,却听身后一阵马蹄连连,而墙上一声:“啊啊!”大叫,那原本放冷箭之人,正被另外一批人杀掉。

    从墙头陆陆续续掉下许多死人,跳下许多活人。

    他们微不足道地一小部分将楚华围住,另外一大部分落地地朝雍王的兵杀去,还有一部分在墙头倒着喂马的黄豆,以及砸人的石头。

    雍王的军队兵荒马乱地完全失控,而就当雍王发现被埋伏,欲掉转离开时,两边的城门‘啪!’一声关起来。

    一场实力悬殊的杀戮很快地已雍王人头落地的逆反罪,尘埃落定。

    次日宫门前挂着反贼雍王的人头,彻底让原本暗涌的一帮朝臣彻底地放弃了反抗。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切,没想到竟然全部被识破,不知道何时,如何,他们似乎一瞬间也看清了他们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仿若是当年那个动了动手指头就能让天下大乱的楚华,回来了。

    大虞的第一女帝在一片虞国上下异常的寂静中登基了,来拜贺的各国使臣都将虞国朝堂内外大概发生的一切都回速回禀报。一时,各国国军的请帖与拜帖朝虞国纷至沓来,但均以新王登基政务繁忙给挡了过去。自此,那个虞国的女帝身上的谜团越来越重,在民间留传许多有关于她杜撰的流言和段子。

    其中最让寻常百姓津津乐道的还是她的后宫绯闻,听闻她养了一个相貌寻常的面首,日日春宵,而且还怀有身孕了。并且那面首听说其真实身份竟是姜国的王,而姜王的确不在姜国,说出兵讨伐蛮夷去了,可是姜国的北方却是毫无动静。

    是夜,君芜又醒了,她一醒来并见自己躺在王邪的孩子里。

    怀孕约4个多月,脱了楚华让人精心备制的斗篷,她那隆起的肚子,和时不时的胎动,瞒得过其它人,却再也瞒不过身边的他。

    他知道她怀孕后,曾经和他闹过一阵脾气,总要表现就是不说话,不看她,她做什么他都感觉这个不行,那个不对,甚至还和她一起发生了孕妇才有的一些反应。

    “醒了?”他握着她的手温热有力。

    她点了点头,有些想呕吐,他上前抱住她往簌水台走去,她呕了会却是什么也呕不出来,只是难受。他抚摸着她的背,眉头一直深锁。

    那阵恶心过去,她转头对他道:“我没事。”伸手抚了抚他那深锁的额头,她又道:“真的没事。”

    他不语,走过去给她端来漱口水,待她清口完毕,又将事先热好的浆汤看她饮下。

    她饮下后,抬头道:“我想出去走走。”

    “外面风大。”

    “就一会。”

    他看了看她渴望的眼神,转身去拿了外套还有披风,一点不让她动手地帮她穿好,搀扶着她出去。

    君芜笑道:“感觉我像一个残疾的人,走哪里都被你托着。”

    “我有过一瞬的想法,如果你是个残疾也好,这样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我身边待着。”

    “你喜欢这样的。”

    “缺一个字。”

    “什么?”

    “我喜欢这样的你。”

    “姜王。”

    “我在。”

    “这有点变态啊。”

    “……”

    步入廊外的两人,散了一会便回来,殿内摆放着许多姜国与虞国的文书。自从楚华出来后,君芜和王邪发现一件很有规律的事情,便是白日是楚华的,而夜里是君芜的。无法批阅奏折的楚华,和近来总是困倦的君芜,导致姜虞两国的文书都有王邪批注。

    君芜靠着他,拿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一些野史经传,还有一些诗经和育儿宝典,都比较合她口味的书籍,在一旁看了起来。

    想喝水的时候,不用她动手,便有杯子递过来。

    想睡觉的时候,就睡在他腿上,醒来的时候不知何时被盖上保暖的丝被。

    甚至想小解,都是他抱着去的。

    最近楚华她感觉到的一些计划,她本想跟他商议,可是他却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生孩这件事就可以。她并不反感他的霸道□□,然而她却无法无视刻意不让她看见的,他此时面对的压力,和四面楚歌的境地。

    然而他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知道。

    是夜,待她点了香,让这个一直忙碌地监视楚华,又忙碌地照顾她的铁人休息一会后,披着黑色的斗篷她的身影消失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