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秦歌婉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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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上的洞口已经关上了,云清浅不知到,她这一来,使得三人尽成阶下囚。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满是腐蚀的气味,浓烈的扑鼻而来。

    好在他们跌落的并不深,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只是一身好本事却使不出来悦。

    云清浅就地翻身站起,试探的叫了声“吴庸、幽若”,却突然听见不远处“啊”的一声传来。

    是幽若的声音,云清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警觉的问道:“怎么了?搀”

    “别动,一动,小心人头落地。”冷冰冰而又陌生的声音。

    显然是在威胁幽若,可是这个声音,在云清浅听来有些熟悉。

    “你们是什么人?”吴庸凛然问道。

    “哼,一剑吴庸吴庸,你现在怎么也吴庸不起来的,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也别动,你要是敢违抗,我干保证,明年今日一定是你的祭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云清浅不知道这黑暗中到底有多少人。看来,他们一直安静的再次等候她的自投罗网。

    下一刻,暗室骤亮。

    云清浅一下子无法适应,闭了一下眼。

    再睁眼,却见吴庸和幽若皆被抵在明晃晃的大刀底下,两个神情冷漠的灰衣男子将他们束缚在手。

    边上还站着十几个灰衣大汉,每个人一手持有兵器,一手举着火把。

    这些人,脸上皆蒙了面巾。

    幽若一脸的愤怒急切,而吴庸则脸色沉沉,皱着眉僵在那里。

    他自出道一来,虽然也曾被人暗算,但是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云清浅目光直勾勾的扫视一圈,这些人,她都没有印象。

    但,自另一扇暗门中走出来的男人,她却印象深刻,季博光,这个人正笑嘻嘻的朝他们走来。

    “王妃,久违了。”季博光说着走到了吴庸和幽若的身边,手中长剑。

    云清浅心中隐隐感觉,这些人引她至此的动机不坏。

    似乎,并不想害她,还有,他们一直称呼她为“王妃”。

    而此时的云清浅更加的确定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那个冰火翡翠玉蟾蜍,根本就是个幌子,可是什么人知道自己急切的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

    她知道她这一路跟来凶多吉少,但是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

    她依旧不顾一切的闯到了这里,因为她直觉,这些人的目标既然是她。

    就不可能伤她,可是此时,却连累了吴庸和幽若。

    “季老板,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见你,恕我心直口快,你这个人太奸诈,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云清浅面不改色的说道。

    “呵呵,在下确实极想见王妃你呢,用这样的方法把王妃请来,还望王妃见谅,不过,我家主子真的是很想见你呢。”

    季博光也丝毫不在意云清浅对他的评价。

    云清浅明显感觉到,季博光此人,气宇是倨傲的,可是说话的口气又是谦恭的。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想我应该是见过的吧。”云清浅说到。

    “王妃一会自会知道。”

    季博光神秘莫测的一笑,但是这一笑,让云清浅突然想起那日在平安客栈,那个带着斗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

    季博光称呼他为老板,那么此时季博光口中的主子,想必就是那个人吧,突然,又是一种熟悉感在心头翻涌。

    但是对于季博光这样的回答,让云清浅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兜兜转转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

    虽然,头上被蒙了黑布,套上了黑带,视线被一层层的遮盖,但是云清浅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一直在一座地宫里绕。

    后来,他们出了地宫,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而爽朗。

    “到了。”

    有人过来替他解开了头袋,眼上黑布。

    睁开眼睛的时候,但见自己身处于一处小山庄。

    季博光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小院,来到一个客房门口,门外,重兵把守,很严肃。

    季博光对云清浅说到:“王妃,你们且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禀告我家主公。”

    然后转身对守卫的一个头领说道:“这几位是主公的贵客,好生伺候着,切不可怠慢了,还有,看好门。”

    待那首领应一声“是”后,季博光才转身离去。

    三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身处于一处小山庄。不过这样的山庄,在京都城中常见,但是在沙漠山庄却并不常见。

    沙漠山庄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很简易的帐篷,若缝沙尘暴都有集中的躲避之处,所以并不精心于庄院。但是这个小山庄在沙漠之中还是显得很独特的。

    季博光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小院,来到一个客房门口,门外有几个大汉把守,表情很是严肃。

    这个季博光到底是何许人也,手下竟有如此多的人听他差遣。

    季博光对云清浅说到:“王妃,你们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太过着急,主公自是会给你们交代的,还有一点,你们最好不要试图逃跑,我这几个守卫胆小怕担责任,所以为了怕你们逃走不好交差一时伤了你们那就不好了。”说着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吴庸。

    吴庸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现在一身武功都使不出来,他又怎会试图逃走。

    季博光转身对守卫的一个头领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云清浅却还在想这个神秘的人,能笼络到季博光,无极道人晋南风这样的角色,并且还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底细,这个沙漠山庄的主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人物。

    “王妃,我们该怎么办?我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吴庸有气无力的说。

    心里憋屈极了,一身武功施展不出来,不得不受制于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他吴庸自出道以来几十这么窝囊过。

    “我们中的是清风酥。”幽若说道:

    “此药对身体并无大害,但是一旦吸入,全身就会没有一丝力气,而且一旦运功,反而会牵动筋络,所以,一身功夫万全使不出。可惜我身上的药物已经被他们尽数搜了去,哎……”幽若很是无奈。

    季博光却一直再没有出现过。云清浅自坐在桌前想理清眼前的一切,门却突然开了。

    透过屏风,云清浅看到来的是个男人,身后还跟了个婢女。从脚步声听的出是季博光。

    不一会儿,他们出现在了云清浅面前,云清浅看的分明。

    那个婢女手中的托盘中,赫然是一袭叠的整整齐齐的嫁衣,一套精致的凤冠霞怶置于其上。

    看上去,这身流光溢彩的嫁衣制作的十分精致,绝对是上等的罗锦制成的。

    云清浅看的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这身嫁衣算是怎么回事。

    “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目光在托盘上不断的上下游移,不解的问。

    而看到季博光眼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云清浅越发气恼,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王妃以为是什么意思?”季博光淡淡的反问。

    云清浅走到那叠嫁衣前看了又看,在一抬头,却正好迎上季博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笑意,又深又怪,难以捉摸。

    云清浅头皮一阵发麻,他们这是要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要娶她为妻吧!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莫让云清浅吓了一跳。

    “季先生,这是……”云清浅强忍着被捉弄的气恼,又问了一遍。

    季博光却突然抱着拳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王妃话,我家主公仰慕王妃风采已久,极想娶王妃为妻,若果王妃能过答应的话,那么你这两位朋友,我们会马上放了他们。”

    云清浅瞠然,竟然被她猜中,看来,她最近命犯桃花。

    “如果我不同意呢?”云清浅问道。

    但是看到季博光的眼神在吴庸和幽若的身上来回游走后,她便明白了他的回答。

    难道,为了幽若和吴庸,她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糊里糊涂的的嫁掉,还是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

    云清浅很想像往日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口拒绝掉,不喜欢的事情便不做。

    这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现在不能再率性为之,这些人处心积虑把她引来,还附加上两个与她情同手足的人质。

    在她打算拒绝之前,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人生安全,所以在她做决定之前,实在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季博光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恭敬的说道:“主公说了,不会比您太紧的,只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以前给他一个回复就行了。”

    云清浅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心中越发的好奇,那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不成就是想娶她为妻不成?

    可是那季博光却接着说:

    “主公说了,王妃如果是不愿意的话,也将被永远的囚禁于此,至于你的这两位朋友,那么就只好自祈多福了。所以在下斗胆劝王妃一句,为了你的自由和吴庸公子还有幽若姑娘的安全着想,王妃一定三思。”

    ***裸的威胁,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尤其是拿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

    现在,她恨不得马上斩了这个季博光,但是她不能冲动,必须得忍,何况自己现在受制于人。

    幽若怒目圆睁,看着季博光骂道:

    “哼,这算什么,逼婚么?什么叫不会逼你太紧啊,一天时间就让人做出出嫁的准备,这还不叫逼人太甚么?我看你们那个主公,根本就是个孬种,否则怎么自己都不敢出来!”

    吴庸摸了摸鼻子,欲骂还休,但是他不是笨蛋。

    清楚的知道凭着他们当前的状况,再恼怒反抗也是枉然。

    可是他也不会不顾王妃,只是面对这样的逼迫,他束手无策,让他相当的气愤,只是怒视着季博光。

    云清浅悠悠的走到季博光的面前,静静的说:

    “嫁衣还不错,我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我都不曾见过你家主公,怎敢随便应你,这样吧,劳烦季先生通传一声,要说谈婚论嫁,我还是亲自和你家那个神秘的主公谈吧,这样比较妥当。”

    “实在是不好意思,主公说暂不见王妃!”季博光很客气的说。

    云清浅鄙视的看了季博光一眼:“哦,为什么不见?见个面都这么的不方便还说什么要娶我?莫非娶了我之后也是终日不相见么?”

    “王妃,在下只是奉命传话而已,不过对于我家主公的褒贬,各位还望客气些。”季博光脸上已经露出了凶意,他是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主公的,何况还是在他面前。

    不多时,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缓缓了又说:

    “至于我家主公的身世相貌,但请王妃放心,足以配得上王妃您。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妃是明事理的人,至于今日的事情,事出仓促,还望王妃莫要多怪,他日主公定会亲自向王妃赔罪的。”

    云清浅失笑:“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要合媒,也该有八字,也该姓与名吧!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

    反正闲着没事,多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不过跟她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女子谈什么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最烦这套玩意儿了。

    季博光想了想,不知要如何回她那话,半天,才道:

    “回王妃,我家主公,姓皇甫!王妃若能嫁我家主公,那是天作之合,绝世之配。我家主公还说,您若愿嫁,他此生再不另娶!王妃,我家主公也是尊贵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说这样的男人足配你。

    “姓皇甫?”云清浅心头一动,莫非?

    不再过多思考,当即便说道:“好,我嫁便是。”

    季博光没有想到她一听这个消息后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心下一愣,莫不是这个王妃已经知道点什么了?不过再看她表情,极是认真,绝非戏言,不觉欢喜的笑出声来:

    “很好,王妃果然是痛快之人!我这就禀报主公这大喜!”

    “等等”风情与抢先:“这算怎么回事,王妃,你不必因为顾忌我们委屈了自己,哼,有本事的就杀了我幽若,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幽若说着冲到云清浅面前护住了她。

    皇甫?如果吴庸跟她说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如果真是皇甫,那么她很清楚这个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还有能力和这个人再谈谈条件。

    季博光笑笑,从容的说:“是,属下定当把王妃的话一字不变的传到!”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于主公来讲意味着什么,希望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变故。

    “王妃……”

    门掩上时,幽若怒腾腾的瞪着云清浅大叫:“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许出去”

    “幽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若不答应,我们三个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答应了,大家相当无事,不是挺好!至于往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应对。”云清浅心平气和的说道。

    “王妃这叫权宜之计。”吴庸说道。想到了前些日子他探查到的那些事情。

    “哼,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幽若说道,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生死的样子。

    夜色微凉。

    “谁让你这么做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令守在门外的季博光惊怔住:主公打了晋先生。

    因为婚配这一事,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到底是谁允了你们如此擅作主张的!”内堂里,锦袍男子利喝之声应声响起:“谁准你这么做的?谁准的!”

    透过轻薄的屏风,季博光只见另有一个男人缓缓单膝跪下,却正是那无极道人晋南风。

    “主公,你自是知道南风的用意,做都已经做了,主公若觉得草率,他日还她一个风光大礼便是了。”晋南风从容的说道。

    “最重要是,我们必须把她掌控在我们手上,她手上有那枚软剑,传说中的藏宝图,极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若得了前朝藏宝图,我们的大业才有可能事半功倍啊。”晋南风紧追不舍的说道。

    “我知道主公羞于这行事行为,但是主公自然是了解那个女人的,现如今,唯有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才能留住她。”

    “闭嘴!你这样威逼于她,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她?”锦衣男子怒形于色,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倘若用这种手段得了她的人,那以后想得她的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晋南风静默一下,才又道:“主公,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主公若是不忍心逼她,那么便先只留在身边,但是万万不能再放她走。所以明天,主公必须跟她行礼!”晋南风的语气也十分坚定。

    季博光在外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听得他们的对话,主公既然已经答应,虽属无奈,似乎却也是一件好事,心中不觉一笑,很是欣慰。

    这样也好,美人配英雄,从来就是绝配,况且这个王妃,她有能耐,有手段,若能为主公所用,那自是再好不过。

    而此时的云清浅卧在临时支起的小榻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她哪里能睡,脑子乱糟糟的。

    幽若就睡在边上,她睁着眸子,望着那在半掩半闭的花窗。

    偶尔有夜风从窗缝中吹来,凉飕飕的感觉。

    隔壁传来一阵阵的声响,吴庸好像还没有睡,正在那里来回的走动,那又急又促的脚步声,显示了他心里的浮躁。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幽若轻轻碰碰云清浅的香肩:“王妃!”

    “嗯?”

    “你真的要这么嫁人吗?”

    “嗯!”

    云清浅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的缓兵之计行得通么?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