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报复

一个小瓶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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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夏不知道自己在灵井空间里究竟呆了多久,她只是饿了吃些水果,渴了就喝两口井水,中间还哭累了睡过去一场。终于,她心中的惊恐稍微散了一些,一咬牙,小心翼翼地出了开去。

    进去时是在哪进的,出来时就是在哪出的。

    容夏站在小厨房中,见四周空无一人,那一刻紧绷的心脏方才安定了一些。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去,容夏发现此时已是深夜,看天色似有三更左右。顺着廊檐,她一路摸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点燃了油灯,烛火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屋子,容夏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然而,她轻松的时在是太早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接近了。

    被搂紧怀里的一瞬间,容夏发出了死命的尖叫。

    裴谨之瞬间捂住她的小嘴,嘶哑的声音沿着耳后传来:“别怕,是我。”

    容夏整个人抖若筛糠,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容夏心里面积压的那些巨大的委屈和惊恐似是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她举着小拳头,发泄似的垂着那□□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少爷,你怎么不早点救我!”听着耳边的这一声声哭嗔,裴谨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什么,我失踪了两天?”容夏哭成了只小花猫,被裴谨之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她现在心神激荡,又缺乏安全安,也就没有在意这种不合适,反倒希望裴谨之能够陪着她。

    “阿夏能够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裴谨之撩起她一缕发丝,在自己的指尖上卷啊卷着的。听着这个问题,容夏不由沉默了,灵井空间的事情,全世界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有哥哥知道。而且她也答应了哥哥,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第三个人。可偏偏,却发生了那天的事情,她太过害怕一心一意只想要逃过此劫,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暴漏不暴露了,就那样直接进到了空间里二、不对,那个老畜生应该也发现自己突然消失了的事情吧。

    自己的秘密,其实也已经算是暴露了。

    想到此处,容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别人会怎么想自己,裴谨之又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只要想到此处,容夏便觉得整个人如同坠进冰天雪地,她实在不想让裴谨之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戒惧和一丝一毫的排斥啊!

    容夏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用着赤红的眼睛无声的祈求着裴谨之能够放过自己。然而,裴谨之这次却是铁了心的想要知道个明白。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容夏身上有着不一般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还应该颇为神奇。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因为裴谨之相信,终有一日,阿夏愿意自己主动的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他。然而,在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的这三天以来,裴谨之却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是“消失”了两天,下一次,却要“消失”几天?

    若是消失后,她不再回来了呢?

    裴谨之无法容忍这种完全不再自己掌控中的情况发生,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答案!

    容夏向来是拧不过他的。

    于是,到最后,在裴谨之可以称的上是诱哄的言语中,容夏还是把灵井空间的事情向裴谨之说了出来,不过关于她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覆魂过来的事情,到底也还没有说。因为,在她心底,她已经是容夏了,是李娘子和老容头的女儿。

    听完了容夏关于【灵井空间】的描述,裴谨之沉吟了少许,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容夏的小脑袋,叹息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幸亏……”

    “少爷不觉得阿夏奇怪吗?”容夏十分惴惴不安的问道:“不觉得害怕吗?”

    “有何可怕?阿夏福源深厚,有神物相助,这是好事。”裴谨之的声音里永远都充满了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勿要胡思乱想!”

    容夏看了他半晌,方才红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容夏全部都告诉了裴谨之。

    裴谨之其实早就已经查的清楚了。

    他没有告诉容夏,因着寻不到她,他第一反应便是容夏遭了二老爷的毒手,或是被逼着藏到了哪里去,或是干脆已经死了被埋进了哪个旮旯犄角里。若不是对二老爷身边的那黄狗子连番严刑拷打,确定二老爷是自己从厨房滚出来的,裴谨之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这“两天”的等待。

    把想说的话说完,把想诉的委屈诉明白。

    容夏紧张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裴谨之把人塞进了被窝里,仔细的压好被子。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离开,就这样一直守在容夏的床边。

    看着她那熟睡的小脸儿,仔细的,怔怔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次日天明,容夏睁开眼睛,便发现靠在床头守了自己的一夜的裴谨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棱形成浅浅的光晕,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俊的弧度,真好看啊!容夏被色所迷,不知不觉地便看呆了过去,直到与那双张开拉的清冷眸子对视上,容夏方才醒味过来,脸上唰地下红了,嫩白的小手捏着被子使劲儿的往上拉阿拉的。似也是看出她的害羞了(w)了,裴谨之淡淡一笑,柔声道:“阿夏醒了?”

    “少爷怎么在这?”容夏有些感动又有些嗔怪,觉的裴谨之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这两日好好的休息一下。”裴谨之如此说道:“少爷,会给你个交代的。”

    容夏乖顺的点点头,不过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少爷若是有为难之处,千万不要为了阿夏勉强自己。”这里若是现代,容夏遇到这种事情,那说什么也是要报警的。

    可是——

    这里是孝大于天的时代。

    裴谨之若是想要官途顺畅,便不能在私德上有一点亏腥。

    投鼠忌器,容夏自然不愿裴谨之为难。

    “知道了,你放心。”裴谨之居高临下的伸出手,不客气的拍了拍她露出来的小脑袋,口中却嘱咐地说道:“阿夏只记得,你这两日是去了东宫,被太子妃娘娘留下小住了。今日午时,方才得回。明白吗?”很明显,裴谨之是在考量容夏的名声,容夏也明白他的苦心,很乖巧地用发顶蹭了蹭他的脑袋。

    裴谨之离开了后,容夏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方才起了身。

    果然,午时的时候,容夏“光明正大”的走了一遍过场,裴谨之全部都安排好的,甚至连“回来”的那辆马车,都是东宫专有的。从侯府的侧门进来,一路上也曾碰见过熟人,不过容夏发现,她们对自己“失踪”两天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看着自己的目光也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便是知道半步真相的九香,也蒙蒙楞楞的,见了容夏就抱头大哭。

    府里的一切与往常一样,除了二老爷“入厕磕了腿”受惊晕撅意外的消息,整个定阳侯府里任何流言都没有传出来过,十分的安静。

    容夏重新出现在侯府的事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传到乔素兰的耳朵里。

    “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乔素兰倒吸一口气,满脸都是不可相信的事情。

    在她以为,容夏应该是被□□污后,承受不住,自己出了府去寻了短见。

    谁想,事情峰回路转,消失三天的人突然地就又出现了,还是好好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损伤。

    “你确定真的是她?”乔素兰依然怀疑。

    “奴婢亲眼见到的,她是坐东宫的马车回拉来的。”江佩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什么东宫,定是二爷弄的鬼!可恶!居然让她逃过一劫!”乔素兰恨恨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爹受伤,老夫人心急如焚,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跟容夏那贱丫头有关,定不会放过她的,找人把消息往那边递一递。”废了这么大劲儿,却让这丫头就这么脱了身去,乔素兰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夫人不可啊!”江佩见自家主子犯混,连忙阻止道:“咱们现在要是动,岂不就不打自招了?二爷现在盯的紧,府里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且一动不如一静,那丫头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主子可千万不要着急啊!”

    乔素兰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脸色变换无穷。

    黄狗子死了,听说是伺候二老爷不利,而且还偷主家财务,被兆氏下令杖杀而死。死状极其凄惨,整个身子几乎都快被打成了肉糜。至于罪魁祸首二老爷,他被吓得狠了发了几夜的烧,再醒来时却发现一件不啻于晴天霹雳的事情,他竟然“不举”了,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二老爷本就因为腿脚残疾而心里扭曲,这下连男人也做不成了,更是怒的发狂。气急之下,整个人又撅了过去,可把申氏给吓出了个好胆儿,而身为二夫人的兆氏直接派了最得宠的范姨娘过去照顾,自己却连看都不愿再看那老腌货一眼。

    “你爹这次是把谨之得罪狠了!”看见二老爷倒霉,兆氏不见担忧,反而充满了幸灾乐祸:“且等着吧,那老货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毕竟是自己亲爹,裴英脸上露出颤颤的表情,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兆氏却抢先一步堵了她的话头:“可别犯傻啊,娘跟你说,你的婚事眉目了,是你二哥哥给你相的人家,大理寺少卿的幼子,家世清贵,人品端方,娘已经亲眼见过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娘,你怎么扯到这来了!”裴英听了这些话,顿时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满腔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