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可以在慢慢无期的等待中,守住一线希望

莫道欢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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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种暧昧不清的口吻,听的人一下子烧灼起来。

    史心凉本能的的想要拒绝,却没有力气去反驳他,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没有一点的抵抗力,几年前是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卧室里,笼罩着柔和的橘黄色的灯光,迷离的着他们的双眼,也迷失了他们的心。

    他小心翼翼的揽住她,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相拥相依,在这一刻,缠绕在两个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却又似乎不了化解的隔膜,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髹。

    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既然是爱着的,有什么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事相互的折磨,人生那么的短暂,何苦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为了自己的心而活,就好。

    “心凉,不管发生什么,等我。”郑维熙呢喃着。

    “我等你,等到头发白了,等到老的走不动路了,我也一样的等你,一辈子,只爱了你一个,你叫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眼里,湿润起来。

    一个“等”字,说出来容易,真的做起来,有多么的难?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或者二十年,有谁能够给得出答案呢。

    “可是,前提是,你不许瞒我骗我,知道么,不许”

    史心凉苦笑着补充一句,可以等,可以在慢慢无期的等待中,守着那希望度日,可是,容忍不了的是欺骗,是隐瞒,但愿,你不会,你不会。

    郑维熙稍楞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等出口,桌子上的手机就叫嚣起来,他的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明显的不悦,明显的无奈。

    史心凉觉得像是有一盆水兜头而下的感觉,所有的激情在这一刻都消失于无形。

    不过她还是很淡然,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你,接电话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深更夜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如果不是晴澜那里,才是奇了怪了,她刻意的把这说成是“正经事”,心里却在质疑会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是想要把他找回去罢了。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简单过?

    郑维熙给她说的忍不住皱眉:“你就舍得放我走么,我如果接了电话,可就要离开了?”

    “可是,不接又怎样,你现在已经在心不在焉了,有意思么。”

    史心凉推开他一点,带笑不笑的望着他。

    “我没有”

    “你有,明明你有,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住我。”

    郑维熙笑着回手,把手机直接的关掉,身子近前一些,略略垂头,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那好吧,我不心不在焉了,这样子可以了么,我们聚精会神的,才有情趣,是吧。”

    他的眼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灼。

    史心凉想说什要试图去推开他,可是,她那么一点子微弱的力气捍动不了他分毫。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草木的气息,久违的。

    眼前,他放大了的一张脸,依旧棱角分明,比三年前更多了成熟男人的韵味,眸子,也更加深邃,望进去,就像是望进了不见底的潭。

    他伸手,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按灭,蓦地,把她更牢固的搂紧怀中。

    ……

    今夜,梦也格外的美好。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他和她,漫步缓行,花香鸟语,美景怡人。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圈算尽,只有幸福像是涓涓的溪流,恣意流淌着。

    可是,总是应了那一句,好梦易醒,感觉才刚刚进入梦乡,就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脚步声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然后是男孩紧张的召唤,拖曳着哭腔:“爸爸,爸爸,你快出来啊,你快去看看妈妈啊,爸爸…”

    史心凉一下子坐起来,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卧室的门给人从外面直接推开来,一脸泪痕的男孩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敌视着她。

    那样的眼神,让史心凉觉得周身上下都充满了寒意,一时间,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维熙先是有些意外,随即马上起身下床,一面套上外衣,一面询问:“怎么了晨晨,出什么事了呢么?”

    晨晨一直是在医院的,他特意安排了人照顾他,这一早上天还没亮就急匆匆跑过来,而且还是这种状态,由不得他想起来昨晚上的那个电话,一定是,晴澜出了什么事情了。

    “妈妈昨天夜里又不好了。”

    小孩子没法子把事情说的具体详细,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不好了”就已经可以联想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维熙脸色很不好看:“你是自己跑回来的么,阿姨呢?”

    “她昨晚上打你电话,打不通,她不让我回来,说你忙,我就趁她不注意,自己跑回来了。”

    晨晨一面说着,一面望一望只穿了一袭睡衣的史心凉,依旧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郑维熙已经顾不上这许多,急匆匆穿好了外套。

    “心凉,我过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史心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目光只是锁在晨晨的身上。

    郑维熙已经出了卧室,晨晨并没有急着跟上去,反而挑衅的望一眼史心凉:“你这个坏女人,你是个大坏蛋。”

    不知何时,给吵醒了的单单揉着眼睛过来找我妈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给夺门而出的晨晨撞了一个踉跄,差一点摔了。

    小家伙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就要撵上去报仇,史心凉这里急忙

    史心凉急忙叫住她:“单单,到妈妈这里来。”

    已经到了玄关处的郑维熙也意识到什么不对头,回身牵着晨晨的手,一道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沉静下来。

    史心凉一面安抚着女儿,一面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如果那个猜测真的就是事实,似乎也不是一件有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已经可以预见。

    但是无论怎样,她也要把那个答案找出来,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会活的不踏实的,不是么?

    “妈妈,他是个坏孩子,你为什么还不让我打他。”

    单单委委屈屈的模样,小脸气得通红。

    “不是的单单,哥哥他,就是心情不好,你知道他妈妈病的很厉害,所以…”

    史心凉试图做些解释,可是,只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单单虽小,了也不是不知道好与坏,晨晨对她那样显而易见的敌意,她如何感知不到。

    如果真的那件事就是预料中的那样,她要怎样的去化解这两个人的关系。

    ……

    郑维熙赶到医院时,晴澜已经经过一次急救,给推回了特护病房。

    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惨白的一张脸,眼睛紧紧的爱闭合着,没有一丝生气。

    晨晨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爸爸,妈妈她不会死吧?”

    “不会,有爸爸在呢。”郑维熙叹一口气,安慰着孩子。

    医生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半夜折腾到现在,也累的不轻,额头上还有细微的汗珠若隐若现。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离开时看上去还好好的。”

    “唉,有什么法子,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乱动,现在她身体经不住折腾,您也不是不知道,你前脚走,她没一会就醒了,情绪很不稳定,又是拔吊瓶,又是要出院,当时身边只有一个护士,控制不住她,疯了一样,跌了一件跤,就这样子了,您也只直知道,她这身体,可是是在很危险的。”

    医生一脸的无可奈何,显然,这样棘手的病人,他也是很头疼的,只巴不得推出手才好。

    郑维熙不言语,这样的晴澜,他也无可奈何。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哪怕就只冲着她在生死关头跳下车子时的决绝瞬间,他知道她做了一件多么叫人原谅不了的事,依旧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看着她因为自己的无视一心赴死。

    “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和妈妈了?”

    晨晨忽然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那一双盛满水波的大眼睛,是那般的无辜,那般的清澈,写满了一个尚不更事的孩童不该有的无奈和伤楚。

    郑维熙正犹自想着心事,给他这突然的一问,才回过神来。

    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问题,要他怎样做出来回答?

    他是要离开他的妈妈的,但并不意味着会放弃他,只是,这还是个没有时间限制的问题,至少现在,晴澜离不开他,他不可以就这么放手不管。

    “爸爸,不会离开晨晨的,永远也不会。”

    模棱两可的回答,只不过是想要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不让他纠结这个话题。

    “可是爸爸,为什么你还要让单单住在你的家里?”

    独占欲,还是危机感?

    郑维熙望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滋味。

    如果史心凉知道了一切的内幕,真不知道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蓦然,他想起来她的话“我可以等你,但是不要骗我”,心里隐隐的就升腾起一种不安。

    是该找个时机告诉她这一切了,可是,要怎么开口呢?

    “爸爸,你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把她们赶出去,那是我们的家,时我和妈妈爸爸一起的家,为什么要让别人住进来?”等不到回答的晨晨再一次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晨晨,你知道的,单单她是你的妹妹,不管怎么样,你是做哥哥的,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爸爸很生气你对她的态度,知道么?”

    晨晨有些委屈的表情,记忆里,这个姗姗迟来的爸爸,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郑维熙看得有些不忍:“晨晨,爸爸是爱你的,但是爸爸也爱妹妹,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对她凶,知道么?”

    晨晨默默点头,不再吭声。

    病房里,一时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气氛因为病床上某人忽然的举动而被打破。

    晴澜依旧闭着眼,两只手却挥舞起来,一面嘶哑的声音喊着:“滚,滚的远一点,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抢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晨晨紧张的凑过去抓着母亲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落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几岁大的孩子,却懂事得像是一个少年。

    郑维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望着自己儿子的举动,也望着那个因为做了亏心事,连睡梦也不得安宁的女人,听着她一声声的呼喊,唇边的笑意,莫名的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也许,他对她的同情和顾念,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没有意义的,可是为什么,会一次次的心软,会一次次的妥协,终究不是一个冷的下心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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